正想畅所欲言呢,就见他们的王爷来了。
“王爷。”
两位将军赶紧行礼。
赵靖宜点了点头,便侧过身领进一个穿着雪貂披风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似乎怕冷的很。
几个丫鬟迅速有秩地捧着炭盆进了花厅,放在四个角落里,于是这花厅顿时温暖了起来。
之后一个丫鬟接过赵靖宜替那人脱去的披风,另一个丫鬟递上小暖炉,接着齐齐欠了欠身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这会儿看清楚容貌了,却是一个俊秀的书生!
“这就是林公子吧?”张将军悄声地说,“瞧咱们王爷这照顾人的手法,这也太熟练了。”
说话间赵靖宜先将那书生领到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自己才坐到主位上,这细致体贴的模样,宋将军无从反驳。
两个人愣了片刻才听到赵靖宜说:“坐罢,这是林曦林公子。”
两人赶紧抱拳见礼。
乖乖,连王爷都礼遇有加,他们哪敢随便怠慢。
林曦起身叩手还礼。
四人坐定,有林曦在,自然不会畅快饮酒,只是随便抿了些。
张将军的目光时不时地瞄向林曦,武人特别是如张虎这般粗人,向来对书生敬而远之,大腿没他胳膊粗,似乎稍微用些力就能将他们拆成散架,这也就算了,而且说起话来之乎者还绕的人晕乎乎,半天都不知道说些啥。
而这个……一看就知道柔弱的很。
所以他实在想不明白赵靖宜带这书生来见他们做什么?
宋将军观察的就仔细了些,他不看林曦,而是默默地瞧着赵靖宜,那目光半天都移不开的样子,还没有一丝冷意,仿佛瞧见了就能心情愉悦。
赵靖宜可不是神色外露之人,今日如此不加掩饰,实在难以让人不往歪处想。
林曦在张虎再一次瞄过来的时候,好笑地问:“张将军,望远镜可还用的方便?”
“啊?你怎么知道?”张虎一愣,忽然惊讶地张大嘴巴,“是你做的!”
林曦含笑道:“偶然间想到的小东西罢了。”
张虎一拍大腿,竖起一个拇指,“好用,特别好用,要不这小东西,咱们可就没那么快知道胡奴动向,也就不能及时赶到西境救下城池,可立了大功了。我和老宋还在猜想是什么人呢,嘿嘿,原来是你啊,林公子,佩服。老张敬你一杯!”
林曦失笑,“我这拎不动刀,砍不了人的,也就只有这点小聪明能帮到你们了。沙场征战,男儿挥洒热血,当得豪情壮志,不过也惨痛惨烈,只是那样的场景我是没机会看到了,所以对于军人,我一向崇敬,便以茶代酒吧。”
这话当兵的都爱听,张虎和宋淮州当即举杯相碰。
这有一又有二,拘谨立刻便放了开,眼看着当家王爷也没有避嫌的意思,于是几人便说开了。
林曦局外看着,说的最多的便是任上西境北境,两位将军如今已并非赵靖宜麾下,却也如副将一般请示接下来的安置牵制以及练兵等事宜,姿态极低。
而赵靖宜却是理所当然地吩咐着,即使手中已无兵权,如今看来依旧牢牢地掌握西北。
两位将军言语之中缺少对皇室的恭敬,张将军更直言“双王皆不是什么好鸟”这种大不敬的话,赵靖宜也不过挑挑眉,眼神之中却颇为认同。
这些林曦看在眼里,越发肯定赵靖宜的心思,或许这两个将军也有所察觉,不过肯定不会大逆不道地想到某人会自立门户,最多将来做个权势滔天的王爷架空皇帝罢了。
两位将军没有坐太久便告辞了。
张将军有些不满:“你做什么那么着急拉我出来,我还没问王爷何时成亲。”
“我劝你还是不问的好。”
“这话怎么说的,我还打算喝完喜酒再走呀。”
宋将军横了他一眼,“缺心眼了吧你,今日王爷已经引见给我们了。”
“啥?”
“王爷看上的就是这位林公子。”今天这就是在认当家主母啊!
张将军长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上,良久才问:“那林小姐呢?”
“林公子独子,哪来的林小姐?”宋将军神色淡然地说,“世子的命便是林公子救的,王爷不在京城之时,世子依旧由他照顾,已是十分明了。”
张将军挠了挠头,“我还是不明白,这不是个男……王爷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宋将军没理他,赵靖宜喜欢什么样的谁又能置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