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小会儿,元帅将手放在他背上,迟疑道:“你在哭?”
白如安眼珠直转,片刻后对着元帅的后背和肩膀微微颤动起来。
莱茵哈特站起身,在床边踱了两步,好像认真考虑了起来,几秒之后,他又严肃地、冷峻地说:“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健康因素是原则问题。”
白如安:“……”混蛋!冰山!鬼畜!不知道通融一下吗,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对医嘱严苛地遵从到这个份儿上的!
疯狂地腹诽了一阵,白如安又开始快速地想坏主意。他做坏事的时候总是百折不挠、宁死不屈、百分之两百招人恨的,此刻他就发扬光大了这个精神,心中盘算道:上个世界他也妥协过,放任我去江南瞎玩了好久,说明还是可以说服的嘛……
可是怎么说服!这一定是调|教元帅的第一步!
战场上下来的冷酷元帅想霸道起来的时候,绝对是个铁面无情的角色。来硬的?绝对没门儿,而且一定会被修理得很惨;可是玩软的?好像也不怎么奏效……
白如安暂时还没想出招儿,就听见莱茵哈特一阵响动,拉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片刻后,响起了淋浴的声音。
白如安:“……”不是吧?!
少年时代看过的无数邪恶或不邪恶的文字和图像霎时间涌上心头,白如安不受控制地抬起头死死盯住了浴室的门,接着惊恐地发现:浴室门果然是一种复合玻璃,当里面弥漫起雾气的时候,玻璃逐渐开始变得更透了,隐约能看见一道人影。
关于未来几天能否出门的自由瞬间被白如安甩到脑后了,他抓狂地发现:现在!他和莱茵哈特!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的!元帅还跑去洗澡了!
标准的事♂前的节奏啊!
这绝对是白如安有史以来最大的贞操危机,以至于他的游刃有余全部蒸发,瞬间又进入了小兔叽模式,第一反应是赶紧推开门逃跑——然而逃不出去,这里完全是敌人的地盘。
小兔叽第二反应:卧倒在地装死!卖萌!求放过!
于是当元帅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只乖巧得不像样的白如安,缩在毛茸茸的睡衣里面,眨巴着眼睛卖萌。
莱茵哈特:“……”
糟糕,真的很萌。
元帅穿着一件和白如安如出一辙的雪白睡衣,只是大了不止一号,随意地在身上披着。白如安穿起来像毛乎乎的小动物,莱茵哈特穿着却像披着雪白坎肩的雍容贵族。
不过,除了这件睡衣,显然他没准备穿别的衣物。
湿气还在他金色碎发间缭绕,有一滴水珠从发梢间盈盈欲坠,随着他的动作终于跌了下来。
白如安的眼神莫名被那滴水珠吸引住,眼睁睁看着它滴在莱茵哈特肩上,又滚落到了锁骨,接着就被那小小的凹陷所困住……
白如安咽了咽口水:真是犯规,身材这么好干什么,难道还妄想在锁骨上养金鱼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当莱茵哈特用毛巾将头发和身上擦干之后,白如安又开始有些失望:什么!烛光晚餐之后居然不是□□,差评!
刚打上差评的白如安马上又反悔了,因为莱茵哈特极其自然地拉开被子,往床上一坐,顺便从旁边拿了本书看。
白如安就离他几厘米远,身上汗毛轮番炸了一遍,小心翼翼道:“准备……睡了不?”
“唔。”元帅回道。
他将书反手摊在枕边,扭头看了白如安片刻,伸手将他的右手腕捉住,轻轻松松地扣在了床头。
白如安:“……”妈蛋我为什么要嘴贱!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元帅,不是睡,是睡!纯睡觉真的!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要睡了吗?回来第一天就准备睡了吗,这个进展是不是太不知羞耻了!听说爆菊很痛的……不过这群外星人好像已经研究过方法了……再说好像反抗也反抗不出什么花儿来,元帅身材这么好,还不如躺着乖乖享受……
——等等!这不是身材问题!我特么在想什么!
莱茵哈特扣着白如安的手腕,对着上面戴着的腕表看了一会儿,确定白如安身体各项数值处于正常水平,便将他放开。
这时他低头望去,只见白如安双眼紧闭,神色复杂万分,一会儿是英勇就义,一会儿是想入非非,一会儿又咬牙切齿。
莱茵哈特:“……?”
反正白如安的心思别去猜,猜也是猜不透。
元帅伸出长臂将白如安揽了过来,放瓷器一样在床上小心摆好,往自己怀里一扣,睡觉。
白如安脸上的表情像走马灯一样地转,最终定格在英勇就义上,浑身紧得像上了弹簧一样僵着,终于做足了心理准备后勇敢地睁开了双眼。
他看到元帅一秒入睡的冰山脸。
白如安:“……”什么意思!妈蛋什么意思!烛光晚餐加扒衣见君都齐活了,正事儿呢!正事儿呢!这剧本是怎么回事,bad·ending都走起了,说好的小黑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