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确实被最重要,最亲近的人给伤了,诉求不被理解,一而再再而三,如同整个世界塌陷,那么她就当最后一根柱子,互相取暖吧。
圣旨的内容很快传出去,而康熙打算尽快迁出去,去过过悠闲地日子,然而登基大典却遥遥无期。
被缠着应付了朝臣,弘祜就去找皇爷爷康熙,请求他收回成命。
自家阿玛多年来的心结,他不是不知道,回想起那个失落的背影了,心里一阵阵酸疼,也为其抱不平。
诉说了请求后,康熙让他起来,沉默了许久才等来一声叹息。
“朕都知道,可一个帝王要权衡太多,无可逃避,最后一点慈父之心也要分给众多儿子,就是这般无奈,日后你便会明白。”
胤礽表现得这般明显,康熙这个从小教导他,同吃同睡的人会不知道?
然而从自称就该看清,“儿臣”二字,先是儿再是臣,而“皇阿玛”先是皇后才是阿玛,本质的区别。
“皇家父子,竟是这般。”弘祜苦笑了一声,似乎有些能明白阿玛的感受。
“去做你该做的事,跪安吧!”
没多久,就接到了康熙也带着一众妃嫔搬去了行宫的消息,看样子早有打算。
而刚回到毓庆宫的殿外,就被青染等人拦下,说出了宁昭的原话。
阿玛额娘想过一段自在的日子,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包括他这个儿子。
身边奉承的宫人倒是想发火,直接被弘祜一脚踹飞,留下一句:“知道了。”就转身离开。
要是其他人敢这么做,宫里想讨好新帝的人自然会踩一脚,可偏偏是未来的太后,新帝的生母,只能当做不知道。
宁昭最后还是将人带了进去,其实她早在次日醒后就想通了,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逃避的待在屋子里,想些杂七杂八的事分神。
那些话她都听得到,也明白这对父子除了对她,从未真正意义上起过坏心思。
血脉相连,多年的陪伴,得到的比爱比起被算计后的恨要多得多,足以治愈。
就最后那么点小别扭,在心疼胤礽这个将太子位做到极致的傻瓜面前,彻底消散。
剩下来的时间,就让她们好好的在一起,慢慢的淡化释怀。
彼此依偎,疗伤治愈。
这对甩手爹娘啥也不管,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可弘祜就惨了,太多的事要他处理,可在治国上面他还是初次,难免手忙脚乱。
康熙也躲了出去,两个帮忙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摸索前行,走的甚是艰难。
闲赋在家李卫得知太子的嫡子登基,脸上露出了笑容,该是他出现的时候。
而赵志坚的岳家当初选择站四爷,如今惶恐不安,等着被清算。
可这些在私宅中的两兄妹不知道,过着舒服得很。
大门上都挂了牌匾,大大的两个字“赵府”。
而那几个下人也被控制起来,彻底鸠占鹊巢,原先的本意是想讨个公道,可在窦芋儿被完好无损的送回来后,一切发生了转变。
为了不让赵小妮这个贪婪可恶的女人赖上小谷哥,不,应该说是弘祜哥哥,无论怎么相逼,她都没有吐露任何的消息。
一直等着他忙完后,来找她。
可接连发生这么多的事,有哪里走得开,加之送她回来的两侍卫,看他们认识,没有怀疑。
而唯一知道身份的管事,又被关押起来,消息也根本送不出去,可想而知落在赵小妮的手里,日子有多难熬。
虽然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但弘祜新帝的身份不容置疑,开始处理着所有的朝政,下发指令。
然而迟迟不登基的做法,让很多人的不思其解,还有不想当皇帝的人?
于是很多大臣找到了四位亲王,商讨此事,国不可一日无君,早日举行登基大典,才是当前要紧之事。
其他人不明白,胤禛还是知道点,看太子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的心情就好上了几分。
争了这么些年,都没有得到,最失落的当属太子这个二哥。
可侄子当皇帝总比兄弟要好,毕竟没有太多恩怨,还有辈分上优势,总至于过得太差。
“这件事,你们得去找太子二哥,关键症结在他那儿。”看几人讨论半天,都不沾边,胤禛还是说了句,给众人一个方向。
虽然不知道其原因,但太子,不对,应该称太上皇是圣上的阿玛,他来劝更有用,怎么都没想到呢。
赶忙道谢,兴高采烈的去,结果碰了一鼻子灰,闭门谢客是拿着玩儿吗?
要是知道对方的来意,恐怕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兜兜转转,还是求到了康熙这儿。
虽然知道太太上皇要养病,但这个棘手的事,必须得到解决,只能来讨嫌了。
康熙虽然身在宫外,但对皇宫中的事还是了如指掌,只是尽量不操心罢了。
可求到他面前,也无法真的坐视不理,想了一会儿,写下一道密令,让人去将宜阳府城的两个丫头接回来。
“你先回去。”见状就明白了,笑的裂开嘴,一副傻傻的样子。
康熙将他赶走,又继续钓鱼,学的是姜太公,愿者上钩。
就这样,宁昭夫妇过了一个月的安宁日子,不去管任何琐事,清闲又自在,至于那点不甘愤怒的情绪,早就消失了。
说到底,便宜的都是自家儿子,多年后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当然他要是说那句话的时候不带腔调,宁昭没准儿还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