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柳非才懒洋洋的开口说:“既然这样,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把叶丞相给劝回去,他若是还要跪着,给我多派几个人给抬回家里去别让他出来,都给我仔细的伺候好了,将来说不准这位就是国舅了。”柳非斜了他一眼,心情还算不错。
大太监知道这位主子阴晴不定的性子,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急忙磕头弯腰退了出去照办了。
柳非志得意满的喝完酒杯里最后一口酒,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向床边走去。他斜靠在床头站着低头看着床上那闭着眼睛沉睡垂垂老矣的老头半晌,才有些得意的轻笑:“如何?你这老头自小就不信任我,说是宁死也不愿意把这江山交给我,那又怎么样呢,如今我还不是一样靠着自己的本事拿到了?”
“呵呵,别说是你,就连你一直器重青睐的大哥如今也在我的掌控之下有如过街老鼠一般苟且的活着?等着瞧吧,这天下迟早也还是我的。”
“父皇,你老了,可以安心的去了。”
柳非说完这些就哈哈大笑起来,语气满是胜券在握的自得,他背着手优哉游哉的踱步出了这死寂一般的寝宫。
半个月后
三皇子柳非向天下昭告了老皇帝驾崩的消息,并拿出了先皇留下来的遗诏,遵从了圣上的旨意登上皇位,成为了新皇。
此事一出朝堂一片哗然,以叶丞相为首的老臣们痛哭在地,为突然就逝去的先帝哀哭。
而柳非则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老臣们,好像他们哭的越大声,他的心里也就越舒坦。虽然很多人一直反对头啊,对他能够坐上帝王之位表达了不满和质疑,但是他依然还是黄袍加身坐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将全部的非议抛在了身后。
他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屠杀。
朝堂之上,但凡是对他稍有微词或者惹他不快的大臣们,不管是几品何级的,全部都被摘掉乌纱帽打入大牢,有的甚至当场就被乱棍打死。这些社稷江山的功臣们死的死残的残,有的甚至还被诛了九族。
叶家也没能逃过此劫。
因为私自藏匿犯了谋逆之大罪本该被抄斩的太子一族,新皇震怒至极,将前太子定位通缉犯全国缉拿,并抄了叶家所有的族人打入死牢等候发落,除非他们能交出太子的下落将功补过。
曾经庄严正大光明的宝殿上被新皇的手染上了一片红,每天都会有人被就地打死,地上和盘龙柱上也被贱的满是鲜血,打扫的太监宫女们每日都要仔细清洗,却依然不能完全洗去那上面的脏污。
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战战兢兢,谁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生怕下一个被屠尽全族的人就是自己。
三皇子登基的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云锦城。
任翔脸色凝重的看着手里的这封八百里加急密件,待看完了全部的内容之后,他愤怒的掀翻了手边的桌子骂道:“混账!”
“任哥哥,你怎么了?”叶长笙原本高兴的一踏进任翔的书房就被他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任翔抬头一见是他,惊得立刻把手里的信件放下站起来,“长笙你、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地待着吗?”
“我无聊啊,所以就让楚大哥带着我来找你和小嫂子说话。”叶长笙弯腰想要把任翔掀翻的桌子摆正,却被他制止了:“你若是无聊,我就去派人弄些有趣的志异给你看看,你何必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
“任哥哥不喜欢我来吗?”叶长笙有些不解的看他,“我看你好像特别不高兴。”
任翔怕他再往前来会看到书桌上的那封要命的信件,所以装作不经意的拿出自己别的文件盖在了那封信上,假笑着说:“怎么会呢,任哥哥这是担心你身体,来回跑怕你生病。”
“这点路还不至于让我生病,你太大惊小怪了。”叶长笙笑起来。
楚留香看出了任翔强装平静下的慌乱,他有心要支开他,扭头对叶长笙说:“你刚才路上不是还跟我说喜欢和你的小嫂子说话吗,快些去吧,正好我也和仁兄有些话要说,待会儿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