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反问他:“我生什么气?
梁珏讷讷道:“自然是为了这次流言的事情。”
沈孟摇头,真心实意地说:“疯狗要是咬了你一口,我总不至于去怪你自己不小心被狗咬了吧。既然是无妄之灾,咱们就更加该妻夫一心解决问题,怪你做什么。”
梁珏这个夫郎一向是很能让她省心的,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如果不是后来有变数,她兴许会和对方做一世的妻夫。
当然,要是搁在上一世,这种事情她基本会让梁珏自己去解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他好商好量的探讨解决的办法。
糟心的话题沈孟不想再提,看梁珏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干脆直接把夫郎拖到了床上,做到他没力气胡思乱想为止。
在次日,梁珏浑身酸痛起不来床的时候,薛宁则把玩着他从梁珏那里要来的玉佩。这玉佩的料子只能算是一般,雕刻的形状看起来也十分的随意,但这玉佩的色泽看起来就是被人贴身戴着养了许久。
这玉佩原本是用精巧的同心结系在梁珏的衣摆上头的,下头还穿了个小洞,还很是贴心地系了精致的穗子,穿戴起来的时候更有一种飘逸之感。
作为女子的沈孟自然是不会编这种东西,他把这东西要来的时候就把彩绳编织的同心结和穗子全解开了,只留了这么一枚光秃秃的玉佩在身边把玩。
底下人瞧见他这副样子,还以为他又在想那位梁夫郎,端着切成盘的新鲜水果过来的时候,便问他:“梁公子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过来了,主子可要下拜帖邀他到府上聊聊天?”
薛宁回到京城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下人,他这座皇子府里绝大多数人都是当今圣上一早安排下来的。
薛宁到底是什么性子,因为时间不够长的缘故,他们也不可能完全了解清楚。但从哪这些日子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薛宁的性子有些孤僻,甚至都不是很乐意让外人伺候。
这京城有那么多的人想着法子要结交他,但得了他青眼的算起来还就是那位梁珏梁夫郎一个。如果真的是按照流言传的那样薛宁真的心仪梁珏,那肯定是不会乐意被提醒后者已婚的事实的。
薛宁手里还握着那枚玉佩,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这下人一个。但话他显然是听到了的,只道:“你没听说这京城最近的传闻吗,还嫌本殿身上糟糕的流言不够多是吗?”
那下人被他这话吓坏了,忙跪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奴才不敢,还请饶恕我吧。”
薛宁不轻易罚人,但他的脾气绝对算不得好,先前有人做了错事惹了他生气,结果按照府上规矩被打了三十大板后直接扔到了大街上。男儿家本来就身子骨娇弱,再加上也没有什么人敢救助这被王府惩罚的下仆,那人受着伤发了高烧,最后病怏怏的死在了外头。
皇宫里吃人不吐骨头,没名分的宫人死了都没有人知道。皇子府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这些人都是欠的死契,属于家生子。主子动怒,死个骨头轻贱的下人也激起不了什么浪花来。
那人死了后被草席一裹直接扔到乱葬岗,这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他半点也不敢忘,哪里敢得罪了这做主子的呢。
薛宁觉得着实无趣得很,软绵绵地瘫在椅子上,摆了摆手让人退下去:“成了,你下去吧,还真当本殿下是什么洪水猛兽了。”
那送水果的下人出去了,贴身伺候他将近十年的侍人墨兰又走了进来。
薛宁一下子直起身来:“怎么,有消息了没?”
墨兰点点头:“已经查到了。”
“那结果呢?”
对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您没有认错人,确实是她。”
薛宁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神态有些癫狂,又哭又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等到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又问对方:“那梁珏呢,流言出来之后,她对他怎么样?”
墨兰欲言又止:“您真的想听?”
薛宁捏紧了那枚玉佩,收敛了面上神色,沉声命令:“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