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过一个流言的最好方式就是产生新的流言,在梁珏和三皇子的流言被有心人发散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京城里又爆出来两件大事,第一件,就是皇帝的三女要娶侧夫,娶的是宰相家的二公子。
百姓向来是喜欢看热闹的,这个虽然是别人家的喜事,但因为三皇女尚未有正君,这次婚事自然是大操大办,十里红妆满街,还有数位小童不断地在那里朝着街边百姓撒各种糖和花果。
皇家女嗣单薄,许久才有这么盛大的一场婚事,那一日的盛事足够老百姓津津乐道好些时间了。
这是大喜事,还有一件则是大丑闻,也是丞相家里出的事,他家未出阁的小公子和自己的嫂子搅和在一起了。
这种丑事搁在谁家都是捂得死死的,偏生这两个人胆子大得很,竟然在老二出嫁的当天晚上,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厮混在一起。也该是她们倒霉,情难自禁的时候被的人撞破了奸/情。
宰相府的大公子是她死去的元配生的,本来和这个弟弟感情就不大好,又是个倔性子,当场就发了飚,撕了这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据说当时的情形是他大闹了一顿,惊动了在宰相的府邸里吃酒的宾客。
宰相的人脉广,这种大喜的日子,朝臣中鲜有不来的。除了同僚亲友,这场闹剧还让不少宰相的学生看了笑话。
当然了,打了这对狗男女也有很糟糕的后果,虽然解气,但宰相家这位大公子被人诟病凶残是免不了了。
不过也有很多人站在他这一边着想,甚至有些蛮横些的夫郎揪着自家妻主的耳朵痛骂一顿,质问她是不是也想效仿。
当然这闹剧会在女子的告饶声和周围众人的哄笑中下场,宰相府的这种事情在舆论方面到底还是偏向那位凶悍又倒霉的大公子,毕竟这个和伺候的下人之类的爬上主子的床区别还是很大的,这算是乱了纲常。
丑事喜事都发生在宰相府里,而且还闹得很大,这个可是很多人都目睹了的事情,非常具有可靠性,相较而言,梁珏和那位百姓根本见都没有见过,也没有怎么听过的传闻,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宰相家彻彻底底地吸引了京都百姓的视线,迅速地代替了梁珏成了各大酒楼茶楼或者面摊上的饭后茶余笑料。
虽然幸灾乐祸有点不对,但这确实让梁珏的日子舒服了不少。只是沈孟免不了多想几分,这消息来得着实过于及时了些,而且那位宰相家的丑闻未免爆出时机太过巧妙,免不了让人浮想联翩。
只是想归这么想,她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表明有人在背后推动,横竖她和梁珏是这事件里的受益人,也没有必要刻意追究下去。
不过清闲日子才歇了两三天,府上又接到了来自那位三殿下的拜帖,梁珏拿着拜帖的时候摆出一副愁苦的嘴脸,以至于沈孟多问了两句:“怎么了,又是那位三殿下,这次有什么状况,不能按照咱们说的做了?”
梁珏点头又摇头:“是他是没错,可是这次不是他邀请我来府上,而是他要到咱们府上来做客,府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没有合适拒绝他的理由。”
梁珏不愿意请对方过来,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他们是做臣子的,地位低下,再怎么不情愿,一定要在明面上过得去,即使是找借口,也不能找一些一戳就破的谎言,到时候下不来台,谁的面上都不好看。
沈孟只得叹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做好两手准备,横竖对方也不能把咱们给吃了,先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意。”
梁珏道:“要躲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不是那两日休沐吗,咱们可以找个时间出去散散心之类的,写个回帖说咱们有事情,避开他的邀约不见是。”
沈孟摇摇头:“是我先前想得有些不够妥当,他既然执意要和你结交,那一味的躲避也不是办法。再怎么躲,我们也有躲不过去的时候,还不如迎难而上,趁着现在他没有翻脸的时候把事情掰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