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一时间,江辞听见由城市防御系统传达来的天灾发生的讯息。
“为什么还会有天灾?”江辞马上询问系统,“按照设定的规则,不是只要有神,这个世界就不会发生天灾么?”
系统为修复传送功能和查询bug原因忙得焦头烂额:“稍等,系统早就和总部联系了,这应该和传送功能出问题是同一个形成原因,总部查出的结果马上就能传过来。”
说马上就马上,几秒不到,系统完整接收了传输的数据,而它也当场裂开了。
通过这份报告,系统能知道它从一开始犯下了什么致命错误。
“亲……亲爱的宿主。”系统真的裂开了,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让自己合上,“有件事情,系统告诉你以后,希望你能够冷静。”
江辞:“嗯。”
“就是……其实像这种被强大意念创造出来的世界,它们本身也都具备意志。”系统先说一个前提,“而这个精神体分裂在你所创造的管理者里,更正确的说法是,你创造出的管理者是分裂后的世界意志。”
被创造出的世界意志怎么可能不对神心怀爱意,系统这时可算彻底明白有几个管理者见面就白给的原因了。
江辞听到这里没忍住动了动眉:“分裂的意思是说……”
系统很没底气地说:“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算是同一个人。”
江辞:“……”
其实在此之前,江辞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比如说他发现每个管理者注视他的眼神都有某种相同特质。
撇开性格差异,江辞在他们身上或多或少能感觉出一些相似点。
“传送功能被影响和天灾再次出现都是因为你眼前的管理者出问题了。”系统干巴巴地继续汇报,“他也是世界意志的一部分,出现极端情绪的话,就算只是分裂的六分之一也能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
听着系统的话,江辞看向外边:“你先出去看看情况吧。”
为了不再刺激路西,江辞都不说自己想出去看了,但没想到这句话也同样能成为导火索。
因为他刚才的沉默被视为默认,而他现在又让对方出去,于是路西更加确定江辞对他的厌恶。
“城市的防御系统没有问题。”路西低着眼,“您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这哪跟哪?
江辞迟钝地反应,这会匆匆想起来自己刚才面对路西上一个问题时的沉默估计让对方误会了。
“不是。”江辞否认,顿了顿又说,“我也没有觉得现在的你丑陋……”
但现在才说,江辞取信于对方的难度变得更高,路西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江辞看出来了,他再抬手摸摸心口,先确认感觉,又望着对方做一番心理建设,最后他凑近吻了下路西的唇。
只下一刻,江辞就被按在床上。
在上方的银发天族盯着江辞,整个人像某种限制被打开,不可能再关回去了。
他羽翼边缘的黑色在这时继续缓慢地蔓延,路西能感觉到,但他没去理会,而是低头去吻身下的青年。
江辞犹豫不到一秒就顺应地微张开唇回应,除了刚才仅有的一次主动,江辞现在又是在非常被动的状态,躺着甚至不知道双手往哪放。
从江辞的角度,他能清楚看见路西的羽翼缓慢染黑的过程,那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江辞忍不住伸手去碰。
江辞刚碰到,吻着他的银发天族就稍停住,对他说:“很脏,您不要碰。”
江辞轻轻眨眼,闻言也没收回手。
抚摸着边缘的黑羽,江辞安抚他:“不脏,也不丑陋。”
就算羽翼染黑,也绝对没人能说这名天族是污秽丑陋的,他的身姿样貌依然是神最完美的造物。
本来路西就已经不可能停下正在做的事,江辞的回应和安抚只会让他更加深陷于这个状态。
路西的吻逐渐往下落到江辞颈侧,江辞不由得微屏住呼吸,这时路西又抬头观察他的表情,江辞有点儿难为情地略偏过头,但耳尖微红的样子还是曝露在对方眼前。
“看不见会让您放松一些吗?”说着,路西用羽翼把江辞拢住。
江辞眼前顿时变得一片黑暗,这片黑暗让他的触觉变得敏感。
他什么都看不见,所有感官被另一个人完全掌控主宰,江辞只能感觉自己像在汹涌海面上的木舟,被迫随着海浪进退而不断晃荡,他没能支撑多久就浑身发软。
这片黑暗也让时间变得模糊,江辞都不知道自己在里边待了多久,他在被支配中没忍住呜咽,甚至低泣出声,嗓子到后边已经有些微哑,但这黑暗依然继续笼罩着他。
直到漫长时间后,江辞才终于重新见到了光。
江辞的头脑在这时还是空白的,他现在非常疲倦,重新见到的光让他不自觉微眯起眼睛。
此时在他的视线里,他眼前银发天族身后的羽翼已经完全染黑,是与原本的纯白截然相反的漆黑。
江辞却不认为这黑色的羽翼是代表高洁被玷污,反而是此时沾在这黑色羽翼上的某种白色东西让他觉得,这名天族的高洁被玷污了。
玷污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