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伸手捂住张余粮的嘴,“你别叫了,再叫真的把鬼给叫出来。”
啪嗒两声,窗户和门又重新关了起来,刘五和张余粮两个人瑟缩的抱在一起,尤其是胆小的张余粮,死死的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不过,自从门窗关闭之后,仿佛所有的声息都消失了。
天地之间一片安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过了半晌,刘五和张余粮两个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彼此看着对方,都是心有余悸的模样,张余粮的全身,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现在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了,他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快走吧,别待在这里。”
无论这宅子里有没有鬼,他们最好都尽早离开。
刘五和张余粮一前一后,正打算摸到门边的时候,突然哗的一下,房间里亮起了一点烛光,昏黄的光线蓦地把屋子照亮了一个小角落,这骤然的光亮,让刘五和张余粮全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的时候,这空荡荡地房间中央,竟然立了一根白色的蜡烛。
然后,更让他们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
门外倒映在门窗的影子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绳子,而后,就是一个人缓缓被吊下来的黑影投在了门窗上。
在看到那个被吊下来的黑影的时候,张余粮已经叫也叫不出了,他直接两眼一白,昏死了过去,刘五则尖叫了一声,疯狂的跑出了门外,他一直不停的跑,不停的往前跑,跑到了围墙边上,拼命的往上跳,他要爬出去,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刘五拼命的往上爬,拼命的往上爬,却怎么也爬不上去,他心慌急了,恨不得自己身怀穿墙之术,就这么撞出这一处古怪的宅子。
他使劲的往上跳,但是没有张余粮的帮助,他就是跳不上去……
突然,又是一股寒凉刺骨的冷风吹了过来,和他刚刚在房间里感受到的那股诡异的寒风一样,明明现在渐渐快要渐渐入夏,可这股风却吹的像是寒冬腊月一般刺骨。
“你需要我来帮你吗?”
身后陡然出现的这一道声音,带着森寒的冷气,就像是一双凭空出现的手,掐住了刘五的脖子,刘五浑身僵硬在了原地,如同老旧的破木窗一样回头看了一眼,接下来,他便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墙边。
“男鬼”裴疏找来了一根白绸带,一头卷住了张余粮,另一头将晕倒在墙角的刘五也卷了起来,之后,他便一手拉着酒坛子,另一手拉着这两个人,往临安城外飘了出去。
把两人丢在临安城十里外的官道附近后,裴疏又拎着酒坛子决定回家睡觉去了。
他这边故事发生的热闹,而那边坐马车回家的薛清灵,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琴艺先生,他娘给他找来的教琴先生,是个三十来岁的双儿,穿着一丝不苟的装扮,表情十分严肃,对方是一个不言苟笑的严师。
这位教琴的崔先生就好像不会笑一样,古板而又冷冰冰的教他学琴。
只要薛清灵出现了一丁点错误,他就会皱着眉头严肃无情的指出来。
严师出高徒。
薛清灵老老实实的听对方教琴,倒是很快就把琴艺给捡起来了,他以前也是学过琴的,不说弹的有多好,但是……起码能演奏完一首完整的曲子。
柳玉芷坐在旁边吃茶吃点心看着自家儿子学琴,满意的点了点头,终于不是一小段一小段卡壳一样的魔音灌耳了。
这才是美人抚琴啊,就是琴声弹的普通了一点。
可惜啊,今天晚上漆黑一片,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不能听着琴声欣赏月色了。
等薛清灵学完了琴之后,柳玉芷拉着对方说几句闲话,“等你这琴学完了之后,也跟娘学一点东西。”
薛清灵疑惑,“娘,我还要学什么?”
“学管账啊,娘教你看账本,再带着你,白天去几个铺子里看一下……”
“娘,我白天还要在回春堂管医馆的事。”薛清灵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娘添了点茶。
柳玉芷一听他这样说,忍着笑端起茶,“反正你们医馆现在不是有大夫在了,也不差一个你。”
“我还要待在医馆里跟裴大夫学医啊。”
“你呀,还学医哈哈……”柳玉芷一边笑着一边把茶送进嘴里。
“娘,你别乱笑。”薛清灵端正了一张脸,而后有点美滋滋的说起:“今天裴大夫还夸我,说我有学医天赋……”
柳玉芷噗的一下把嘴里的茶吐了出去。
她儿子,有学医天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