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于鸿从薛家出来之后,兴致不高的回到了自己的家,在坐马车回家的途中,他一直都在想着刚刚所见到的那篇文章,他心里十分郁闷的想到,这人要是他的弟子该多好,当然,若能是他的女婿就更好了。
可惜了,是人家的儿婿。
齐于鸿一回到家里,他的夫人秦绪谨就好奇的围了上来,一副看热闹的模样,问他:“去薛家提亲的那人如何?他有没有被你的题目难住,听说薛夫人可还是请了孙老和蒋先生两个人呢……”
“看来玉芷还是很看重这个姓裴的大夫,请了不少德高望重的人来给他抬脸,若是能得到这些人的指点,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齐于鸿看着眼前的妻子,真是欲言又止。
还指点?这人他们哪里还能指点得了。
“你这是怎么表情,怎么不说话了?”
齐于鸿叹了一口气,语气带酸的跟秦绪谨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夫人听后果然震惊了,“他下棋赢过了孙老,书法连蒋先生都叹服,就连学问都……”
“这个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奇人,而且这人才二十几岁?”
“为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齐于鸿赞同:“这可是在临安城里打着灯笼都寻不着的好女婿,真不知道那薛家是从哪里捉到的人才。”
和裴疏相比,他之前看上的未来女婿人选立马就显得不够格了。
“好女婿倒也不一定。”秦绪谨不是很赞同对方的话,在秦绪谨看来,虽然那人多才才艺,学问也高,但是……一个好女婿的人选不仅仅在才学上,样貌也得过得去才行。
她以前觉得自己的远房表侄施昱,才是未来的好女婿人选,施昱这人模样生得俊美,性情开朗,说话风趣,人也聪明,虽然学问上不够刻苦上进,但胜在他有一颗玲珑心,随随便便用功一点,就能超过许多人。
毕竟是要和那人过一辈子的,女儿当然最好选个长得好看的,才学又过得去的。
这才是最佳女婿。
秦绪谨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丈夫在书院里看上的那人,觉得对方生得过于憨实呆愣,长相一般,人也无趣,跟这种人待一辈子,真是没意思。
“你说的那裴公子相貌如何?”
齐于鸿:“……”
他家夫人的关注点,总是在奇怪的地方。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靠学问征服了自家夫人,现在年纪大了之后,就越来越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年轻的时候确实模样生得还行,他夫人也一直对他温柔可人,现在年纪大了,年老色衰后,夫人似乎对他越来越不温柔了。
还嫌弃他掉头发。
“你说啊,那裴大夫生得怎么样?”秦绪谨见对方迟迟都不回话,心里立马就有了答案,这个姓裴的才学如此之高,兴许年纪轻轻就跟他丈夫似的掉头发,就差连簪子都插不上,相貌乏善可陈。
齐于鸿木然道:“天人之姿。”
秦绪谨:“????”
她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你说的是少年白头的那种天人吗?”
若是鬓角斑白,确实有仙风道骨的天人之姿模样。
齐于鸿:“……可怜我一个教书匠,怎么会有你这种夫人。”
“那你说是什么样?”
“对方生得很是俊美。”
“哦?”秦绪谨挑了挑眉,开始好奇了起来:“和我那表侄施昱相比呢?”
“他们俩怎么能放在一起比。”
秦绪谨:“你是说裴公子的模样比不上我表侄?”
齐于鸿纠正她:“不,我是说施昱远远比不上那气质如仙的裴公子。”
“呵……”秦绪谨讽笑了一声,觉得自家丈夫就是看不上施昱,所以才会故意说这样的话,“你这破眼光,我可一点都不相信。”
“不信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看就看。”
裴疏从薛家离开之后,也不走路,而是直接用轻功飞回了家,回家的途中也不走正路,一间一间房子的屋顶跳回去,从屋瓦上走过的时候,还拿起笛子吹了几首曲子,清风朗月之下,他吹出来的笛音亦是轻快如风,夹杂了一点主人的喜悦之情。
如果说他之前吹得那首扎心,不,灼心,会让人听了之后想流泪;那么,这一首轻快的欢喜笛音,就会令人听了不自觉的面带笑容。
吹完了之后,裴疏又想起了一件遗憾的事情。
今天他还没能给薛清灵吹一首笛音。
为什么对方似乎不喜欢听他吹笛子?
难道他吹出来的笛子,对方觉得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