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藏钱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藏什么私房钱,而是不想让讨厌的钱财离自己太近,这样他会克制不住想花出去。
“我要是能有这么厉害的轻功就好了。”到时候藏酒也可以多挖一些坑。
“要练成我这样可不容易……算了,不说这个了,进医馆吧。”
薛清灵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进了宁馨堂。
他们来的正巧,宁馨堂的谢大夫正好在医馆里坐堂,两人排了一会儿队之后,谢大夫给薛清灵诊了脉,他摸了摸胡子,恭喜道:“虽然现在脉象还不明显,但是小夫郎有八成可能是有身子了,恭喜二位。”
两个第一次找外人看诊的傻爹爹都笑了,“多谢大夫。”
谢大夫给薛清灵开了几剂安胎药,“如今胎儿还小,这三个月须得好好注意才是。”
谢大夫见眼前这两位年纪轻轻的模样,估计是刚当上爹爹,于是便贴心嘱托了许多孕夫该注意的事情。
薛清灵和裴疏如同所有的新手父母一样,神情激动且认真,连连点头听谢大夫说的话。
谢大夫把写好的药方交给薛清灵,薛清灵又递给裴疏,让他去抓药,裴疏拿着药方,又找人借来纸笔,自己提笔写了一张药方,让医馆里的伙计按着自己药方上的药材抓药,当对方把药材称出来的时候,裴疏还一一检查确认过一遍,保证药材无误后,才让伙计给自己包起来。
薛清灵真是觉得没眼看,低声道:“小裴大夫你这样很讨打。”
搞得他们像是来踢馆似的。
“隔了一层帘子,医馆的伙计也不知道抓的什么药方,里面的谢大夫也不知道,再说我们诊金和药钱都付了,哪里算是踢馆,又没闹事。”裴疏拎着药包牵着薛清灵的手往外走,走出了医馆之后,声音恢复了正常大小,“我的孩子,自然是要吃小裴大夫我亲自开的安胎药——”
刚从医馆侧门出来的谢大夫正好听见了这句话。
三人一碰面,此时无声胜有声。
裴疏:“……”
薛清灵:“……”
谢大夫:“……”
谢大夫目送这对恩爱的夫夫离开之后,回头去问医馆伙计他们开的药,伙计依稀还记得开了哪些药,谢大夫琢磨了一下,心想那男子医术高超为什么还要带着自家夫郎来他家医馆诊脉,难不成是想听别的大夫说一声恭喜不成?
谢大夫真相了。
两人到了柳风客栈,要了几间上房,预备着等小艽一行人到来,薛清灵吃了些东西后坐在床上休息,裴疏则出去把刚才买来的药材,借用客栈的器具,费了大半天的工夫,做成了一瓶独家秘制的安胎丸。
做好了之后,裴疏把这瓶安胎药给了薛清灵,让他吃一粒。
“果然小裴大夫最疼我……”薛清灵开开心心的倒了一粒蜜色的小药丸出来,这药丸一入口,他便直接咽了下去,唇舌间只剩下淡淡的一丝甜味。
薛清灵的味觉过人,他吃苦药比常人还难熬,这也是方才裴疏不要谢大夫药方的原因,寻常的普通大夫,谁愿意花费无数心思给你弄这么一瓶小小的安胎丸出来,要多亏了他家小裴大夫内力过人,从小便精通各种药物的处理方式,要不然这瓶药还不知道做多久。
裴疏笑着走到他身边坐下,给对方递上了一杯温水,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自然是要疼你的,未来几个月,可要辛苦你了。”
有了两人的孩子,虽然是一件值得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是怀孩子的过程却艰辛无比。
“不辛苦。”
薛清灵乖乖巧巧的吃了药喝了温水后,靠在裴疏的怀里早早的睡了过去,等到小艽他们赶到客栈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睡得十分香甜的自家公子,小艽不敢大声说话,进门看了一眼便退出去了。
薛清灵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他睡得早,醒的也早,早早的起来了之后,催促着自家小裴大夫赶快出发。
他们和马车分开走,自然不需要等小艽他们一起出发。
裴疏没法子,只好抱着孕夫提前赶路了,他们给小艽留了一封信,按照来时的行程去估计今天抵达的县城,约好晚上碰面的地方。
外面的天还没有大亮,裴疏便直接抱着薛清灵飞上了房顶,一连越过无数座房顶,沿着沐阳城楼一路攀沿向上,最后如飞燕一般横掠出城。
薛清灵在他怀里精神奕奕的很,在城里留心数房子,出来之后便欣赏城外山中的风景,两人用轻功赶路,便不用拘泥在官道上,可以看到更多奇特的风景,薛清灵也是艺高人胆大,让裴疏抱着自己,往密林幽谷深处去。
“你真的不怕?”
“只要小裴大夫你别迷失方向,掌柜的不怕。”
裴疏笑了,他护好怀里的薛清灵,身体里的内力运转,源源不断的输送入怀中人的身体,也幸好他从小不仅天赋过人,且心性坚韧,无论寒暑冬夏勤修苦练不断,才在弱冠之龄练就了一身深厚的内力,经得起现在这般损耗。
裴疏站在树枝上远远眺望几眼后,低头在怀中人眉心留下一个吻,身体凌空一跃,跳入了眼前的一片山雾波涛之中,他们一起飞过黄叶落满地的树林,细听虫鸣鹧鸪声,穿过浩渺的山峰,看云雾从身侧飞掠而过,游过一片奇花异草的幽谷,最后在日落前抵达了业顺。
两人并排坐在业顺城高高的城楼上,看远处的漫天云霞,金色的光芒遍洒,将整座城池都镀上了一层金边,金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裴疏的一身白衣也似乎被染上了云霞色,薛清灵抱住对方的手臂,斜依着靠在对方身上,背后有晚风吹来,纤长的发带随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