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岑鲸鲸下楼, 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回岑女士家里的路上,岑鲸鲸问:“你的小情人呢?不是说自杀了吗?还活着吗?”
李成蹊忍着笑说:“命大,活着呢。”
知道她就是想刺他几句, 至于是不是情人,她根本不在乎。
岑鲸鲸继续问:“不是说人命关天,怎么又不上心了?那天教训我的时候你不是挺着急的吗?”
李成蹊扭头看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那你是想让我着急还是不想让我着急?”
岑鲸鲸凉凉说:“你爱心疼谁心疼谁,只是别惹我就行, 我下手没轻重, 把你的人打坏了,你又跳脚找我麻烦。”
她有点有恃无恐,心里笃定李成蹊看不上外面的女人。他这人不讲究的时候是真的不讲究, 但是精神上很讲究。
李成蹊好脾气的和她解释说:“方诗意你还真的不能打坏了,我有部分资金要走她的财务。等过了今年,明年我就把人打发了。”
岑鲸鲸问:“你们能有什么财务往来?难不成她帮你洗黑钱?”
李成蹊听的笑起来,逗她:“我要是洗黑钱,你也跑不掉。怎么样?要不要加进来?”
岑鲸鲸建议:“你可以把你投资的小公司整合起来,独立投资人好做, 但是资金调动是个问题。”
李成蹊不在意的说:“等年后吧,今年动荡, 我可能要回敦金,不一定有时间。”
岑鲸鲸好奇问:“敦金有什么动荡的?敦金根基比华克都稳,华克靠收购起家,派系分明。”
李成蹊没有深说, 只是淡淡提了句:“各自为王未必没有好处,但是一言堂的弊端显然易见。”
岑鲸鲸叹了句:“老陈不容易,华克被普康医药拖住脚步, 迟迟没有精力给乐京后继力。”
李成蹊笑说:“你可以选我,我做你的投资人。”
岑鲸鲸没说话,不再谈工作了。
岑美黎见两个人来,以为两人和好了,饭桌上一直和李成蹊聊投资的事,尤其是新的科技公司,岑鲸鲸不太了解那些,她一心在乐京工作上,今年新挖到的两个销售经理分管南北分公司,冯翼长时间的出差,几乎连轴转,她还是时常觉得人手不够。
饭桌上看到乔云涧发朋友圈,和老陈、乔云岚、陈盈盈在一起吃好饭。
岑鲸鲸看到陈盈盈才想起关于她的官司,梁文道年后一直在休假,说是身体不太好,岑鲸鲸也不好说什么,去看了他一次,一直不见人。
陈盈盈年年后隐隐约约的在娱乐新闻上出现了几次,被传说好事将近。岑鲸鲸听了一耳朵,也没当真。
她问了声乔云涧:差不多就赶紧上班,办公室堆了很多文件,财务的审批都送到我这边来了。
乔云涧立刻给她发语音过来,李成蹊和岑美黎在聊天,听见声音,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扭头又接着和岑美黎聊投资的事了。
岑鲸鲸接了语音,起身站在窗前,问:“怎么样了?”
乔云涧贱兮兮的说:“真伤心,相识一场,我住院你都不来看我。”
岑鲸鲸心里想,我要是去看你,就坐实了是李成蹊打得你,我总不能帮着外人给自己人找事。
乔云涧敢信口胡说,就说明他手里没证据,他可不是个白吃亏的人。
岑鲸鲸淡淡说:“我最近也很忙,你也不是什么大伤,差不多就行了,老梁不在,我一个人很忙。”
新年之后,乐京重大决策几乎就是她说了算。和她刚进乐京时的处境不同,如今老陈也默认了她的权利。
乔云涧轻笑了声:“老梁……”,但是没有接着说。
岑鲸鲸也不在意。
她本就没什么和乔云涧说的,也不和他客套,只说:“那就这样吧。”
乔云涧笑嘻嘻问:“急什么,今天周末。你在哪呢?”
岑鲸鲸耐着性子答:“陪我妈吃饭。行了,就这样吧。”
乔云涧多嘴了一句:“你这就厚此薄彼了,你爸爸刚在饭桌上还说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岑鲸鲸冷冷说:“这话是老陈说的,还是你姐姐说的?或者是你们一起说的?”
乔云涧觉得她说话语气都变了。
岑鲸鲸继续说:“我和老陈的事,从始至终都是我们父女的事,不管是你姐姐还是陈盈盈,都是后来者居之,别站在我面前指教,我只有父母指教我的份儿。”
乔云涧讨了个没趣,叹声:“你就对着我可着劲的撒脾气。”
岑鲸鲸毫不领情道:“我撒脾气的时候,你姐姐还没嫁进我们陈家。只要不惹我,我好说话的很。”
乔云涧最后问了声:“那我一定要惹呢?”
岑鲸鲸不知道他哪来的执念,那年在大学里也不过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她知道他是乔云岚的弟弟,立刻就划清界限了。
她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无非是,乔云涧看上华克了。
她没回答,挂了电话。回头就见岑美黎和李成蹊都看着她。
岑美黎以为她和谁吵起来了,李成蹊则知道对方是乔云岚。
岑美黎当着女婿的面,不好说老陈的不是,淡淡说:“你也不用为他们整天的生闲气。”
岑鲸鲸笑说:“我不生气,我爸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人有时候大概就是这样,先伤人,后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