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倒是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说:“今年的市场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乐京需要稳,如果市盈率能提高五个百分点,你应该就不会犹豫了。”
岑鲸鲸叹气:“五个点的目标太高了,没有五年根本不可能。”
李成蹊也不劝她,和她说:“我中午去一趟西郊,你开完会在公司等等我。”
岑鲸鲸好奇问:“你去哪里干什么?”
李成蹊随口说:“老爷子那边有个房子,想给刘敏然,让我去办手续。”
岑鲸鲸古怪的说:“他问什么非要让你去办?你姑姑难道少了她女儿家当吗?又不是什么投资价值高的东西,还是个老宅子……”
李成蹊经她提醒也明白了,老爷子怕不是给刘敏然的,是给他的。
这让他更不解了。
岑鲸鲸倒是没什么想法,也就是随口一说。
“那你不用绕过来接我了,我到时候让司机送我回去就行了。”
李成蹊送完她,直接转道去了西郊,房子在西郊的勉河边的莲湖边上,沿湖的别墅群建的很早。他之前知道这边的房子,但是没有去过。
李成蹊进了小区,物业安保倒是挺好的,见了他的钥匙居然说:“你们家这房子有些年没住人了。”
李成蹊原本想问住这里的人,又看那人年纪不大,大概是不清楚,从门口走进去,中式庭院打理的非常漂亮,他沿路看了一路,这边的房子庭院宽敞,有的装修做了园林,有的只是做了景观。
沿着路有坡度,门口一进去有棵凤凰木,大概因为年久没有修剪,长得窜到了二楼的窗口,枝繁叶茂把院子都遮住了。
他开了门进去,房子里全是一水的老红木家具,穿过客厅后院廊檐宽敞,院子里有个湖,假山景观应有尽有。
这房子比老爷子住的房子要舒适,他想那位老太太后来怕是一直住在这里。
他上楼转了转,除了年久失修,没人住,这房子倒是挺好的,就算是现在卖都能买个好价钱。
晚上回去岑鲸鲸问:“房子怎么样?”
李成蹊:“还不错。”
岑鲸鲸好奇问:“比这边房子大吗?”
李成蹊心想,有这边两个大。
“中式别墅,庭院宽敞。”
岑鲸鲸还挺感兴趣的,开玩笑说:”可惜了,离得太远,要不然就去住那边,我还没住过中式别墅。”
李成蹊怕她心里有异样,就没提去世的老太太的事。
她手术恢复的不错,等医院复查后,回来就收到老陈的电话,让她和李成蹊去一趟。
岑鲸鲸路上还在说:“公司没什么事,我弟弟也在读书,要是有事八成还是我那个妹妹的事。”
结果还真叫她料准了。
老陈是和她商量的,问:“你觉得音品年后卖的话,能估价到什么数?”
当着李成蹊的面,老陈这次怕是下了决心了。
岑鲸鲸老实说:“我不清楚,还是要看财务报告。现在人又不傻,没人愿意吃闷亏,即便吃亏了,也会和你找补回来。”
这道理老陈也明白,陈盈盈和王家达成了什么协议,他暂时不想讨论。
岑鲸鲸就事论事:“要是现在的高管能力不行,另外聘请就可以了,音品毕竟是电台行业排名前三的网站。”
老陈的后悔是写在脸上的,岑鲸鲸不是很在意,问:“盈盈呢?”
老陈:“我想让她继续去读书。”
岑鲸鲸听的久久没有回神,最后只说:“那也好。”
她从进乐京才明白,站在权力和财富顶端的人,是用能力论人的。
有些人的感情是可以分得清清楚楚。
李成蹊缄口不言,他只负责接送岑鲸鲸,陈盈盈的事,岑鲸鲸并不想多提,父女俩能聊的不多,老陈问:“身体怎么样了?”
岑鲸鲸开玩笑;“不耽误你的工作,乐京下半年的工作计划都顺利,冯翼是个稳妥的人,虽然口才上没有其他人那么强,但是能力突出,他带出来的团队基本已经稳定了。”
老陈提醒她:“他是乐京之前看走眼的人,你能发掘他,是运气,但是也不能不防。”
岑鲸鲸处事和老陈不同,她是个好说话的上司,只要不是太为难,下属的麻烦她能帮忙就帮忙了。
公司里下面的人有时候有难处都会找她帮忙。
“只要不过分,能力范围内,就是他们的权利,我的职责就是让他们的后半身和乐京绑在一起。”
这话其实大家都明白,但是像她这样大胆的人不多。
李成蹊都笑说:“怪不得你的人都信服你。”
岑鲸鲸半是开玩笑,半是抱怨:“我本来就年纪轻,要是事事循规蹈矩,上面有梁总,旁边是乔经理,哪个能听我的?就算冯翼是我提拔的,时间久了他自然也明白我没有话语权,跟着我就没前途。没能力就不能抱怨别人不信任你,大家都是这么出来的。”
老陈不知怎的就觉得他老了,夸鲸鲸说:“你从小就主意大,人人都要听你的。”
岑鲸鲸不欲辩驳,土豆笑笑没接话。。
作者有话要说: 老陈倒也不是洗白,他洗不白的,人就是这么复杂。
我有个大学同学,她爸爸从小鬼混和别的女人来往吸毒,她妈妈自己照顾果园供她和弟弟上学,农村的人没有那么多可以走的路。她朋友圈更新的状态,在她爸爸短暂的关心中来回摇摆,有时候会很爱她爸爸,因为那段时间她爸爸关心她,过段时间又会发就当他死了,反反复复。
人可能就是这样吧,因为父母才出生到这个世界,对父母有天然的包容。就算她(他)再坏,心里还是盼望他能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