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鲸鲸出门前, 李成蹊取酒刚回来,说是下午有朋友来家吃饭,岑鲸鲸开玩笑说:“那给我留点, 我下午回来吃。”
她到店里,乔云岚已经在试裙子了,见岑鲸鲸进来,笑着打量她说:”你是不是瘦了?”
岑鲸鲸客气:“没有,你的气色看起来更好了。”
乔云岚摆摆手:“快别提了, 陈诚上学开始我就围着他一个人转, 你是不知道。人生地不熟,我真是心力交瘁。”
岑鲸鲸笑笑并不评价,问:“挑好了吗?”
乔云岚拉着她的手, 往里走,边走边说:“没有,本来我有衣服,不用特意买,你爸非说女儿出嫁,要庄重一点。我又想我这个年纪, 再庄重能庄重到哪里?我又不爱穿旗袍,礼服就这些样子。”
岑鲸鲸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店里的款式, 确实是比较显年纪。
乔云岚笑说:“本来想请盈盈给我掌掌眼,结果她一个人去庆祝婚前单身了。”
岑鲸鲸听的心里失笑,问:“她不在家吗?去外地过单身夜了?”
乔云岚轻描淡写的笑说:“我也不清楚,听见你爸打电话教训人, 听了一耳朵才知道说的是盈盈。”
乔云岚偷偷又说:“怎么说呢,她一个留学海归,大概觉得和一鸣不般配吧。”
岑鲸鲸伸手给她拉了拉礼服的拉链, 随口说:“人挺诚实的,我觉得和她挺般配的。”
乔云岚有些事不关己的说:“我也不好说,她那个性子……”
她没说出口,但也说清楚了。
陈盈盈婚前闹妖蛾子了。
岑鲸鲸也没当回事,最后乔云岚挑了件姜黄色的真丝裙子,中规中矩的旧样式。
她像是下决心一样说:“听你爸的意思,这次是真伤心了,连股份都不想给她。她任性惯了,吃定你爸舍不得,两个人这几天闹的很僵。”
岑鲸鲸听的没接话,两个人零零总总聊了一下午,陈诚读书上的麻烦,做妈妈的人有一半的心思都要花在孩子身上,乔云岚和她第一次见的时候,简直天差地别,再也没有财经大学高材生的样子了。也可能是悠闲的富太太生活,让她没有年少拼搏的心境了。
等她回去李成蹊的朋友已经到了,有两个人岑鲸鲸也不认识,陆综和文政东都在,文政东见岑鲸鲸回来,居然还吹了声口哨,有点像青春期的小男生一样,开玩笑问:“嫂子回来了?”
岑鲸鲸笑问:“你这是什么讲究?”
李成蹊从从后门进来,文政东指指李成蹊说:“他今天难得和我开一场球。”
李成蹊叹气:“你不讲理可江湖有名了。”
文政东顾不上开玩笑,问:“准备好了?”
李成蹊没好气:“地下室抬上来吧,下面都是灰。”
岑鲸鲸根本不知道他地下室还有张台球桌。和其他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几个人就去帮忙了。
五六个男人抬着桌球桌上来就放在后门外面的院子里,斗球开始,陆综居然把后门口房间里的小桌和椅子都搬出去放在廊檐下,酒和饮料全搬出去,几个人坐在廊檐下看西洋景一样,看着文政东挑战李成蹊。
岑鲸鲸上楼换了件衣服,下楼见阿姨正在做佛跳墙,见她进厨房,笑说:“今天这帮小伙子可真会吃,居然点的是粤菜。”
岑鲸鲸笑说:“也不知道李成蹊哪里来的怪朋友。”
等她出去,陆综指指旁边的椅子招呼她:“嫂子坐,开局了已经。”
岑鲸鲸见李成蹊只穿了件T恤,也不嫌冷,一手揣裤兜里,一手撑着杆站在一边,看着文政东撅着屁股来来回回的瞄五号球。
其中一个叫陆野的喊文政东:“你别光撅屁股不动作,我可等了你三分钟了。”
陆综笑说:“他绝对紧张了,和李成蹊打台球他有点怯场。”
另外几个人听的都笑起来。
李成蹊伸脚踢了他一脚,指挥说:“你绕过去,别站在这里打。”
文政东果真听话,绕过去盯着球,屏气凝神用力一击,结果没打中。
李成蹊笑骂了句:“你这个歪把子机枪。”
然后自己伏腰,撑杆,瞄准,一气呵成,五号球进袋。
陆野啧啧两声,继续起哄:“哎哟,文少,这就打脸了,啪啪响。”
文政东笑骂:“滚犊子,李成蹊当年的名号多神乎,我输给他也不丢人。”
陆综补刀:“这个盘接的稳。”
文政东笑骂:“行了,我认输,条件随你们开,行了吧。话说前头,再陪我打一局。”
李成蹊扭头笑看了眼岑鲸鲸,有点神采奕奕的朝气,像个等表扬的小年轻。
岑鲸鲸开玩笑说:“早知道我该约小白一起过来吃饭的。”
文政东顿时眼睛发亮:“嫂子,大恩不言谢。”
岑鲸鲸笑起来,但是并不动作,她猜李成蹊约朋友来大概是有事要谈,并不打算搅合。
李成蹊却说:“可以叫她们过来一起吃饭。”
岑鲸鲸问:“这么多人。”
阿姨做不出来这么多饭。
李成蹊笑骂:“阿姨只做两个拿手菜,剩下的,宝膳楼下午回送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