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得到的却是一阵静默。

宋鹤卿心中越发焦急，他在浓雾中斩杀怨灵，怨灵无实体，尽管没有多厉害，但甚在多且灵活，一个接着一个围拢过来，源源不断，难免心烦。

“师父？”浓雾中看不清一切，宋鹤卿只能凭着感觉向前。

君子在前面引路，时不时阻挡想要冲上来的怨灵。

还没等看到姜郁，

突然……

“宋鹤卿。”平静低沉的男声响起。

宋鹤卿停下脚步，试图分辨声音的来处。

“你是谁？”

“我谁也不是。”

幽远的声音，虚浮地回荡在耳畔，由远及近，宋鹤卿警惕地望向周围。

“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我出不来，我只是一抹被困在剑阵中的残念，如果非要说我是谁的话，或许我是你最不想见，最不想成为的人。”那人讥讽的笑声像重锤砸在宋鹤卿心中。

最不想成为的人……

宋鹤卿皱眉。

“猜到了？你确实很聪明。”

“猜到什么？”宋鹤卿下意识反驳，尽管她的心中一直在想某个人的名字，但此时在不明处境下，依然不能透露半分关于自己的想法。

“我听到了你内心的声音，宋鹤卿！”

宋鹤卿握紧手心，一字一句道：“姜蜉微，你没有死？”

“不，我已经死了。我说了自己只是一道残念。”姜蜉微平静地说，“你所听到的不过是你内心的声音。”

“什么意思？”

姜蜉微说：“意思便是，我就是你，所以你才能听到我最后留下的声音。”

“不可能，你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师父亲口说的，我也不可能是你，修仙者不入轮回……”宋鹤卿手握君子，手上的动作开始凌乱，脚步也蹒跚不稳，“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我只是把真相告诉而已，很好奇如果你知道我就是你，还能继续扮演姜郁的小可怜徒弟吗？”

……

闵琛盯着架在自己颈脖间的剑刃，风吹起发丝落在剑刃上竟然被斩断，突然觉得自己颈脖一凉，若是轻轻蹭一下脖子也会血流不止吧。

虽然他不怕这种小疼，但不难保证姜郁会不会趁机杀了他。

“姜郁，从前我便是输在你手中，没想到几百年过去了我还要输在你手中。”闵琛微微抬起头，粗哑的声音，和微微颤动的纤白颈脖，完全不符合。

姜郁对他说的这番话，也觉得奇怪。

她认识的闵琛可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蛰伏了几百年，掀出如此大的动静。

“你早就输了，现在的你也不配和过去做比较，”姜郁毫不留情地捅他心窝。

于此同时姜郁注意到身边的雾气开始由原本的浓白雾气染上丝丝缕缕的黑色，并且不断向他们的方向前进。

姜郁唇角微微上扬，她就知道闵琛不可能不为自己留后路。

终于有怨灵按捺不住，凶狠地扑上来撕咬姜郁，姜郁手中冰蓝色的灵光闪现，徒然捉住了虚浮的怨灵。

黑乎乎的怨灵一脸懵逼地看着姜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