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惠风和畅,阳光明媚。
姜府异常清净,仆人本就少,府中小路上更是不见几个人。
小徒弟依旧待在院落里,很少出来。
月骨成天往外跑,姜郁也不担心,因为桃仟天天跟在月骨屁股后面偷偷跟着,出了事定会找自己。
黄昏后。
姜郁打发了突然想跟着她出门的宋鹤卿,一个人前去约定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这个足不出户的少年是怎么知道消息,想来这次见面外面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少。
来到城北的柳亭台前,姜郁四处打量,并未看见其他人。
杨柳依依,湖面粼波泛起,倒映着翠绿。
城北柳亭台临湖,这里的水承接西部高山冰雪融水河道顺流的一个小分支,流入宴都,宴都城内的水大部分来自这里。
外流主干向东,直至入海。
两岸生树固堤沿岸数百里,风景尤甚,通常一些文人墨客饮酒赋诗,才子佳人泛舟吟唱,临行之人设宴作践,都爱来此处。
今日,暮色如此光景倒是无人,真是可惜了。
姜郁来的有些早了,她在此地大概等了半个时辰,才看到不远处有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停至亭台外。
车上先下来的便是温凝稚夫妇,随后下马车的是位身着浅青衣服的年轻男子。
姜郁粗略看了一眼,还能认出,似乎和当年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仔细一看,又察觉有了一丝不同,可能是眼神,再也不复当年的懵懂和稚气,也可能是气质更加稳重温和。
“你们来了?”
“嗯。”温凝稚夫妇没有给姜郁好脸色,忒自进了亭台,坐在石桌旁。
反倒是温谨言路过姜郁时,轻点头,面上挂着笑容,丝毫不受外界的谣言干扰。
石桌不大,四人几乎是环坐,温稚凝和孟云翳有心将姜郁与温谨言隔开,两人把姜郁夹在中间,不成想恰好使得温谨言正坐在姜郁的对面。
温凝稚一看情况不妙,但已经落座,也不好再换,表情不太明朗。
孟云翳眨眼无言以对,惜时娇纵的小郎君,如今在妻主面前倒是温和了不少。
“哥哥,你别在等她了,今日我特意将她带来了,你与她说清楚,别再执迷不悟了。”温凝稚侧过身紧握着温谨言的微凉的手劝慰道。
姜郁瞧着温谨言,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并没有任何情意,不带一丝爱慕,这样的人可能是因为她而等了这么多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