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醉酒后很乖,双目轻瞌,白皙的脸上浮现淡淡的迤逦的红,薄唇微动,似乎在呢喃什么。
少年一只手拢便起她的凝白枯瘦的手腕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月下可见的淡青色血管。
他惊叹于师父的纤瘦,少年第一次抱起师父,很轻,比他想得要轻的多,抱在怀里的人没了忽远忽近的冷漠,只剩下乖,乖得不像话。
从这里回到青玉院距离很近,夜深人静,无人打扰。
桃仟今日跟着月骨出门去了,不然宋鹤卿抱着姜郁还没回院,他早就杀过来了。
这么一想,桃仟真是个麻烦的人。
少年把人送到房内的床榻上,为姜郁盖好被子,站起身,仔细端详,又弯下腰为她捏紧被角。
随后坐在床榻边低矮的踏板边,静静看着师父,看了会累了,便靠在床边的床栏横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看着脸上扬起笑意,隐隐可见半边脸的小梨涡。
“师父,好好休息吧。”宋鹤卿说完,便打算离开。
突然有人仅仅抓住了他的手腕,“雪笙”
少年的脚步停顿,不解地转过身看着姜郁,“师父,你说什么?”
“雪笙……”
“什么学生?”少年俯下身,侧耳倾听姜郁说话。
“顾雪笙,我带你走吧。”
师父似是还没有清醒,嘴里不停的在念叨什么。
“顾雪笙是谁?”宋鹤卿不解地问。
少年心中一紧,不由得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到底是谁能在师父心中这般重要,醉酒也不忘。
或者说,一向清醒的师父今日是为了这个人而醉酒?
“顾雪笙……”
宋鹤卿瞧着姜郁一时半会难以清醒,便不在继续追问,想来今夜也问不出来。。
少年握着姜郁的手腕,放进被褥里,轻抚她额间的头发,“好好休息吧。”
银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嘶嘶嘶”便要松开宋鹤卿的手腕,跳到姜郁的床上去,还好宋鹤卿手快扯着尾巴给它拽了回来。
“往哪跑?老实待着!”别吵到师父休息。
“嘶……”尾巴疼。
委屈地小蛇重新回到宋鹤卿的手腕,蜷缩起自己的小尾巴。
宋鹤卿靠在床头渐渐睡去,月光穿过窗棂透过青色的幔帐投射到两人身上,一派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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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仟一路跟随着月骨出了城,这女子没有灵力傍身,虽然轻功还算不错,但桃仟不用担心自己在她面前暴露,轻松自在跟着她乱跑。
某人顺带还拿着笔,边走边记录,深蓝色的簿子不大不小,,封面写着“观察录”三个大字,再看他正在写的那一页。
【月骨观察记
某年某月某日,晴。
月黑风高,我跟着鬼鬼祟祟的月骨一路马不停蹄地出了城……】
出了城之后,桃仟看到城外的郊林竟然有马拴在林中,看来早已经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