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姜郁看着落单的一个仆人,把人叫住让她过来。
婢女左看看右看看,没有见到人,只能走到姜郁身边,“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今日为什么怪怪的?还有这个小厮又是怎么回事?”姜郁皱眉问,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今日这种事,一定是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所以这些人才会举止怪异。
看着眼前这婢女吞吞吐吐的样子,姜郁沉声说:“我平时是不是对你们太过于放纵了,我说话没用了?出了事还想瞒着我?”
婢女连忙俯跪在地,大声说:“大人饶命,奴婢不敢,只是外面的传言不太好听,府中的人都不敢说,我……”也不敢说。
姜郁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你说什么事,我不会迁怒于你,不用怕,实话实说就行。”
婢女把头低下磕在手背上,颤抖着声音说:“回大人,外面都在传您之所以不愿意成婚是因为风流成性,家中养了很多年轻貌美的男子……”
姜郁轻笑,这些人倒是真敢乱编,想必就是昨日那媒人传出去的,他们胡编乱造,四处散播谣言的能力可真是一般人比不得。
“还有呢?”姜郁不信只是这些话,不然这婢女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还有……还有人说,”婢女停顿了片刻,颤音越发严重,“说您霸占自己年轻俊美的小徒弟不给他说亲……昨日又抢回来一个文弱美男……简直无法无天。”
好一个无法无天。
看来武斗不行,某些人改为智取了。
姜郁望着随风飘动的树梢,树欲静风不止,风把消息传遍每个角落,煽动者兴致高昂。
“你先下去吧。”
“是,谢大人宽恕。”婢女说完便匆匆离去。
姜郁来到浣花苑,出乎意外的,宁北不仅没有出院子,连房门也没有打开,姜郁推开门,便看到一袭青衫的男子坐在桌边,闭目休息。
“你昨夜便在这坐了一夜?”姜郁掏出一块白帕擦了擦桌子,又擦干净一旁的凳子才坐下。
宁北睁开眼,“是。”
“那床睡不下你?”姜郁盯着眼前一夜常坐依然面不改色的人,打趣道。
“小憩片刻,用不上。”
姜郁点头,他想要怎么,她也管不着,不睡床,那就坐着吧。
姜郁看着门外明媚的阳光洒进,树影在光影中摇动,“天气很好,你这身体还是多走动,晒晒阳光比较好,随我出去说说话吧。”
宁北没有拒绝,他跟着姜郁走到房外,脚下的石缝有野生的嫩草探头,随风摇晃脑袋。
姜郁看了一眼院中央的石桌,有些灰尘未擦拭,定是昨夜回来的匆忙,仆人没有用心打扫。
宁北站在飞檐下的石阶上,姜郁回头,看着他,恍惚间,她又觉得这人和姜宁北并不是怎么相似,比如他的表情始终是温和的,而姜宁北永远面无表情,心中憋着坏心眼。
“宁长老,你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宁北望着姜郁,神色有些奇怪,“姜大人问这做什么?修道之人对于年龄都不上心,我早已经不记这些了。”
“那大概也记不清?”姜郁紧紧盯着宁北的眼神,看着他毫无闪躲,坦然的模样,继续追问。
“大概,有四五百年了。”
“你说谎!”姜郁反驳。
“我不至于隐瞒年龄骗你,几百年前我出生幽州献京城内一个官宦世家,后来因为遭受株连举家落难,姜大人不信自可以去查。”
怎么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