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别走来走去吗?”桃仟斜靠在一旁的小塌,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烦躁地说。
“关你什么事!”闻远沉声说,但却停下了脚步,坐在一旁的桌边。
“急什么,该醒就醒了。”桃仟看着窗外的雨滴,惬意地说。
宋鹤卿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天,灰蒙苍茫,雨势渐小,廊檐下汇聚的雨珠却还是滴滴答答,声响不断。
师父把他和宁北送到门外后,没有进门便离开了,他想跟着去,却被师父拦住,让他把宁北带回去,等他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心神不宁,师父这时候会去哪呢?是放不下那个死去的人吗?
宋鹤卿叹了口气。
姜郁站在林间,心口依然留有余痛,看着地上残留的血渍和一只黑木簪,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半晌,她走上前,弯下腰在泥土里捡起了木簪,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拭干净,收进袖口中。
松软的地面,除了姜宁南倒下留下的痕迹和她的脚步,并没有其他脚步印记。
姜郁在附近的地方都看了也没有脚印,不可能是姜宁南自己走了,到底是谁带走了她。
姜郁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最后转身离开。
白帕被扔在地上,无人问津,风吹动边角,微微轻颤。
姜郁回去后,宁北已经醒了。
几人坐在正厅像是在等她。
“你们怎么还没有走?”姜郁看了宋鹤卿,“不是说了让他们醒了便离开吗?”
宋鹤卿站起身,辩解,“师父,我和他们说了,但他不走说要等你回来。”
姜郁走上台阶,急步进入厅内,沉声说:“等我做什么?”
闻远之扶着宁北站起身,还没有说话,便先咳嗽起来,许是这两天天气过许阴冷了些。
“咳咳……虽是准备要走,但想着和姜大人辞行才好离开此处。”宁北压抑住喉咙间的痒意,低声说。
姜郁垂眸,而后突然说:“天色还早,你们等天亮了再走也行,浣花苑给他们留着。”
说完便要走,她今日穿的白衫青边纹绣长裙,不知何时下摆沾染了不少血迹,她急着回去换身衣服。
“姜大人……”
“还有何事?”姜郁不耐烦地回过头,眸色深邃,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但却能感觉出她周身的烦郁。
宁北拉开闻远之的手,一人缓缓走到姜郁面前,“宁南呢?”
两个时辰前
宁南一个人来到他的房间时,宁北没有任何意外,姜郁已经反复和他说过,宁南一定回来找他。
他反而有点好奇,姜郁明知宁南会来,竟然不在司命府守着,倒也奇怪。
宁南要带着他走时,他没有答应。
“宁南,当初为何没有杀了我?现在明知我不会有危险,为什么非要带我离开?”他心中有很多疑惑,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现在和你解释不清楚,趁着姜郁不再你先走,他们不会为难闻远之。”
宁北知道一旦今天踏出司命府,小孤峰和玉霞峰依然把他们隔离开,不可能有说清楚的时候。
他自然不愿意,没想到却被宁南使了手段强行带走。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现今看着姜郁裙鞋子上的泥泞和裙摆上的血迹,他心中莫名升腾起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