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心生喜意,便推开门,欲与宝珠打招呼,然而在看到齐邺的背影后,心中突然涌现酸酸涩涩的感觉,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王妃曾与他当面说过,欲极力促成齐邺与宝珠之事。
他更知道,齐邺乃是温室养成的谦谦君子,与自青楼长大的他不可同日耳语。
宝珠亦是温室中养出的花朵。
这样看来,齐邺与宝珠,是当真很配。
陆湛心中涌现出一股无法言明的自卑之感。
他佯装镇定的走到屋子里,然后拿起剑来,回想起师父教给他的一招一式,无知无觉、不知疲倦的练了起来。
分明有事可做,然而脑海中却不时回想起与宝珠的每一次会面,她的每一次微笑都已深深的印刻在他的心上。
陆湛不得不承认,虽然齐邺确实很好,但要他将宝珠拱手让给他人,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想明白这些,他继续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之后出了门。
他有向江辞打听过,似宝珠半大孩子,虽然还小,但女孩子天然就喜欢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是以买这些绝对是没有错的。
但如今仅仅只是这些,未免显得不够诚心。
陆湛觉得宝叫娇娇软软的一团,就像只无辜的小兔子一样,他想送给宝珠两只小兔子。
陆湛趁着天色未暗,去街上采买。
作为王府世子,他每月有月银,但也仅仅是这些而已。
父王对他并没什么感情,不会过多的照拂他,母妃对他要求严格,并不想养成他乱花钱的习性,是以也不会给他多余的银钱。
但好在陆湛过惯了苦日子,月银放在他身上,基本没怎么花过。
他将这几个月攒下来的银钱带在身上,给心爱的女孩子买东西,自然样样都要精致,要么不如不买。
再者除了宝珠之外,还有谢姨母。
江辞同他说过,讨好谢姨母,比讨宝珠开心,更为重要。
陆湛能明白江辞话语中的意思,但并不大认同。
他不曾享受过生母完完整整的爱,但见过王妃对嫡姐是如何疼爱。
劳累了一天的王妃,只要见到陆其菀,便很容易就能展露笑颜。
真正的母亲,看到女儿开心,比什么都好。
采买完所有的东西,天色就已将黑,陆湛没有等到第二日,而是当天晚上就去见了谢春晓。
陆湛给谢春晓挑了一支芙蓉翡翠簪,并说道:“我头一次见到姨母的时候,姨母便仿若清水出芙蓉,您簪上这簪子,一定很好看。”
事实证明,陆湛确实极有眼光,淡妆的谢春晓配芙蓉簪,越显清雅出尘。
“你这孩子,怎会想到买这个?”谢春晓问道。
陆湛便回道:“当日是姨母将我捡了回去,您对我有再造之恩,如今您在府上居住,我总要略尽心意,只是因为素日里学业繁重,方才拖到了今日。”
“至于这小兔子,是给姨母和宝珠妹妹解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