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安宁是大孩子了,哭过也就罢了,且出去坐一坐,哀家同你母后还有话要说。”
太后目送安宁离去,似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次的事情,皇后怎样看。”
荣皇后闻言,心忍不住抖了一抖。
“太后,臣妾害怕。”荣皇后一下子就跪到了太后的跟前,“臣妾并不是当真与贵妃和康乐计较这一点点小事,而是臣妾当真害怕。”
她吓得腿都软了。
“这一次,他们只是谋划安宁的婚事,那下一次会不会谋划安宁的性命呢?”
“安宁是臣妾唯一的女儿,臣妾实在是怕的要命,宁愿不要这劳什子皇后公主的尊荣,和安宁一起隐居山野。”
太后笑了笑,这倒当真像皇后会说出来的话,曾经皇后刚入宫的时候,遇到一点挫折便想要收拾包袱隐居山野。
“都不是小孩子了,就别说这样孩子气的话了。”太后忍俊不禁道:“安宁是哀家的嫡亲孙儿,哀家也疼她,万万不会坐视她被人算计。”
“幕后之人既因有人请立安宁为皇太女而起,便只能是寒王与沈家一派。”
“想要彻底除去后患便只能断了寒王与沈家的那一丝侥幸。”
皇后意动,太后果真如谢春晓所说,主动提起此事。
但听太后提起寒王与沈家时,那冷漠的表情。
不晓得的人,还当太后与沈家和寒王有什么仇呢。
但事实却是,寒王是太后的亲子,沈家是太后的娘家。
“可皇上膝下无子,寒王是皇上唯一的胞兄。”
其实这话也不算太对,早在很久以前,先帝是有一位原配所出的长子的。
只是那位原配是个命苦的,在先帝起兵造反之际,被前朝作为人质吊死在城墙之上。
先帝登基为帝,追封原配为顺德太后,又封原配之子为太子。
先太子因为幼年遭遇,性情阴郁,曾屡次针对先帝所续娶的太后,以及太后所出的子嗣,后来更是逼宫谋反。
先帝感念原配当日为自己所做的牺牲,并没有处死长子,只将他囚禁了起来。
被囚禁起来的先太子小日子过得倒是不错,还与身边伺候的宫女有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
但先太子谋反在前,是被人所不齿的存在,是以平素里并没什么人刻意的提起他。
太后嗤笑一声,“那又怎样,寒王只有一个痴傻的长子,与寒王妃成婚几年,也不曾有过子嗣,说不得他与皇上一样,终生都不会有子嗣。”
“他即便是做了皇帝,这皇位也是要拱手让人的。”
“真要是如此,哀家宁愿提携先太子之子为太子。”
太后漫不经心的笑意里,尽数是森森寒意。
荣皇后心下微动,“但朝中支持先太子之人原就是寥寥无几,更不要说去支持先太子之子了。”
“所以哀家才说,那是实在不行的法子,毕竟若不是情非得已,哀家也不想去支持昔日里对哀家拔剑相向的先太子。”
太后同继子的关系并不好,这是公认的事实。
“先太子不行,但藩王未尝不成,哀家一直想扶持藩王之子为太子,只苦于一个人独木难支。”太后说道:“这现下不同,皇后即便是为了安宁,也得要支持哀家。”
“荣家为了自己的外孙,也要支持外家。”
“谢家同荣家同气连枝,也要支持哀家。”
荣皇后瞧着太后那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一时觉得太后有些想的太美。
“即便是如此,但皇上不同意,也没用呀。”
“但太后若当真想要立藩王之子为太子,不若过继年纪小一些的,好掌控一些的到皇上的膝下,起码给寒王与沈家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从而让他们不会费尽全部心力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