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修也是谢家人,但该走的流程也是要走的。
谢家人一合计,主要还是按着娶妻的流程来。
楚修在谢府,谢春晓则安置在城南的一处宅院里。
谢老夫人领着谢家一众女眷待在城南的那处宅子里,老侯爷则待在侯府里。
起初的时候,老侯爷一声声的问着,“时候到了吗,楚修你准备好了吗,可以去迎亲了吧。”
足足问了十几遍。
整个侯府里,老侯爷比楚修这个新郎官还要着急。
而城南这处宅院里,大家其实就都很着急。
谢春晓尤为着急。
楚修来接亲的时候,几个嫂嫂连同甄宝珠在外头拦人,谢春晓就已经有些着急了。
只道:“且意思意思就成,左右都是回自家,不要太为难他们了。”
甚至还主动让甄宝珠给他们开后门。
婚事繁琐,若非世俗如此,谢春晓都不想大婚。
但好在几个嫂嫂都知道分寸,略微为难后也就罢了。
楚修抱着谢春晓坐到喜轿上,一行人吹吹打打又来到了谢侯府上。
今日侯府之中宾客众多,因先前皇帝封了谢春晓做一品诰命夫人。
国都上下的贵妇人再无人敢主动以谢春晓和离过这一项来肆意滋事。
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恭贺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就在两个人拜堂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长相同大周人不太一样的年轻妇人,妇人上前,先跪在老侯爷和老夫人的面前凄凄惨惨的哭了一通。
大家都很迷茫,这人是谁,来侯府是做什么的。
直到哭够了,她才道:“谢娘子,我知楚将军与你青梅竹马,情深甚笃,今日你们大婚,我原不该给你们添堵,但因着我腹中的胎儿已经八个月了,我就是为着这个孩子,也得过来求一求你。”
谢春晓脸色渐冷。
楚修面容冷漠,“我同她没关系。”
“我信你。”谢春晓如是说。
并非是信楚修不可能会有别的女人,而是楚修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他说没有关系,也是说楚修和这个人是认识的。
谢春晓并不说话,没人知道喜帕下她的表情。
诸多人议论纷纷。
这年轻妇人见谢春晓不搭话,只好又主动说道:“我与楚将军,曾有过一夜。”
众人见怪不怪,楚修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守护南疆的无数个夜晚,自然有寂寞难耐的时候。
他是大将军,自荐枕席的女人定然数不胜数,与些许妇人有些故事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楚将军,便也没想过因为这一夜去要些什么。”年轻妇人哽咽道:“但就在楚将军离开南疆的几个月前,我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卑贱不堪,但我腹中的这个孩子却是将军的。”
“于是我挺着个大肚子,千里寻夫。”
“这位娘子,”谢春晓听到这儿,方才出声打断,“他是我的夫,你似乎是称呼错了。”
那妇人立即红了脸,“我当然知道,楚将军是谢娘子的夫君,但......”
“我要的也不多,不过是个妾室的身份,好能让这个孩子名正言顺的在楚将军的膝下长大,夫人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