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谢家是清白人家,这女子身份不明,若是贸然抬入房中,那我们谢家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谢春晓盘算着且先将众人给敷衍过去,至于这个女子,等容后再查明底细。
这时楚修站了出来。
他一身大红色的喜袍,高大的身躯将谢春晓给挡在身上,面容宛若神邸。
“她是北疆的俘虏,本将军没碰过她,她腹中的孩子更与本将军无关,本将军此生只会有阿晓一个女人。”
楚修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器宇轩昂,一身义正言辞,无由的便让人想要相信他的话。
那妇人不甘心,从怀中掏出一把白玉葫芦。
“那日楚将军醉酒,不记得也是有的。”
她将白玉葫芦给高高举起,“这是楚将军父母临死前留给他的物件,你们谢家人应该认得。”
“楚将军的大腿上有一颗痣,这点应该也做不得假,若非我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又怎会知晓。”
谢春晓眉头蹙的更紧。
楚修大腿上确实有一颗痣,是从小便有的。
诚然,这一点也不是秘密,整个谢家的人都知道。
但谁没事会将这种事情告诉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楚修再度出口:“我戍守边疆,责任重大,在北疆不曾饮过酒。”
他是主将,主将若是酗酒,后果有多严重,他比谁都清楚。
妇人泪光顿现,“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妇人家,即便是成了你的俘虏,也万没有自污清白的道理,你若没做,我怎么会有孩子。”
楚修道:“本将军的话,不会有错,若本将军撒谎,便不得好死。”
谢春晓目光一闪,这妇人的来历很有些文章可做的地方。
她是俘虏,便是北夏的人。
仔细瞧这妇人眼中对楚修并没甚情意,却非要成为楚修的妾室,便不仅仅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那样简单了。
虽然大周与北夏休兵止战已久,但双方之间不时也会有一些小冲突。
北夏亡我之心不死,不过是碍着大周兵力愈发强盛,又有诸多名将,不敢进攻罢了。
但此次楚修离开北疆良久,或许让他们嗅着了气味,寻了过来。
这个女人,不能留。
“你说你怀孕了,但怎么确定你怀的就是我家将军的骨肉?”谢春晓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能够与人无媒苟合,人尽可夫也不一定,想让我家将军当冤大头,没门。”
“来人,将她给我赶出去,继续婚礼。”
妇人眸光一沉。
楚修一身正气,以死发誓,已经让她所说的话很不管用了。
可偏偏谢春晓同普通女人还不太一样。
得知自己要嫁的夫君很可能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竟还能笑得出来。
女人本性多疑敏感。
楚修说没有,这人竟就信了。
是说她天真还是聪明呢?
女人的身份确实不一般,她乃北夏女帝膝下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得宠的女儿。
北夏同大周不同,女子亦可为将为官。
她很好的继承了女帝的遗风,喜战,最喜欢的就是将大周收入囊中。
但很可惜,楚修牢牢守着边疆,她在楚修手里吃了不少亏,还因此被楚修俘虏。
不过楚修并不知道,她并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北夏女帝的小女儿。
她此次过来,不为别的,只为同楚修搭上关系。
为将者,最忌讳通敌,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只要楚修有通敌的嫌弃,大周皇帝必然不会重用他。
届时战事一起,北夏还是有几分赢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