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莲面露迷茫,难道“通敌”一案还有别的内情?
“娘也是近来才想明白,起初是北夏公主伪装成一个农妇过来找我,说自己怀了楚修的孩子,但楚修不认,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母妃心软,自然就会帮她一把,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事情。”
“然而伪装成农妇的北夏公主却在进入刑部大牢之后,寻思的反口,咬了母妃一口,母妃近来百思不得其解,但如今想来,他们应该是早就串通好的。”
“母妃不知北夏公主的身份,但楚修是一早就知道的。”
“很有可能是楚修串通了北夏公主,给母妃下了一个套,事后再反咬母妃一口。”
“诚然,他们也不是单纯的针对母妃,还针对你父王,有着一个里通外敌的王妃,你父王想成为储君,不可能。”
“而结果也如同楚修与北夏公主所料想一般,你父王有了污点,而我要被处死。”
陆采莲大抵明白谢清瑶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解,“可这样做对北夏公主有什么好处,她同父王母妃又没什么仇没什么恨,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到长安陷害母妃和父王?”
“傻孩子。”谢清瑶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呀,就是太单纯了,不通政事。”
“北夏狼子野心,想将我大周领土据为己有,北夏公主尉迟曦更是个好战的,但无奈大周国力日渐昌盛,这种情况下只好另辟蹊径。”
“你父王是被你皇伯父带在身边,手把手教出来的,他若为储君,大周自然是一片向好之色,北夏更落不得什么好处。”
“只有断了你父王为储的可能,你皇伯父出于无奈只能立幼子为帝,这时候也就是北夏的机会。”
“诚然,幼子为帝,敌国虎视眈眈,新帝只能重用楚修等一干武将。”
谢清瑶将这些东西掰开了揉碎了说与陆采莲听。
陆采莲大抵听明白了,她当然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母妃,认为母妃是无辜的。
一切都是旁人陷害自己的母妃。
也就更加的愤恨不平。
然而谢清瑶说:“母妃告诉你这样,并不是让你给母妃报仇。”
“而是让你认识到谢家人的可怕之处,你往后轻易不要招惹他们,夹起尾巴做人,将母妃的死给忘了,过好自己的日子。”
“若是将来你父王能为储君,你的好日子也就到了。”
然而她越是这样开解陆采莲,陆采莲就越替自己的母妃鸣不平,越发的愤恨谢家一众人。
在陆采莲的心里,自己的母妃又没招谁,又没惹谁,谢家人怎么就这么狠心,非要将她的母妃置于死地呢。
陆采莲想不通,仇恨满眼她的胸腔各处,只恨自己太渺小,无法为母妃报仇,但下定决心,积蓄力量,往后一定不让谢家人好过。
这自是后话。
谢清瑶认命了吗?
她当然没有认命,她怀着寒王的子嗣,往后是做皇后的命格,怎么能轻易死了呢?
临近临盆的时候,谢清瑶恳求再见寒王最后一面,寒王看在他腹中孩子的份上,答应了她的请求。
多日未见,寒王对自己昔日里的王妃更加冷漠。
即便是瞧见谢清瑶一身落魄,也只是担心她腹中的孩子。
谢清瑶对此早有预料,二人之间早就没了感情,只剩彼此利用。
怕只怕他巴不得自己早死,还能另娶新人。
“王爷,”虽然如此,谢清瑶面上还是带了一抹笑意,“妾身拖累王爷了,这些日子里也很自责,特来向王爷当面说一声抱歉。”
谢清瑶思索着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