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严宁了解似的点点头,然后他朝思菱招招手,“思菱,过来。”
沈延洲又转身看了眼江思菱。
江思菱打了声招呼走过来,“严老师。”
经过沈延洲旁边时,她才注意到他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不少。
她疑惑地看他一眼。
严宁对段彦宁说:“你们见过了吧,我先约的思菱,彦宁你要等一等了。”
段彦宁无所谓地耸肩,表示:“没问题。”
片刻,又补充了一句,“我正好也可以向思菱学习一下唱功。”
江思菱不好意思地笑笑。
段彦宁是空降到KING组合的,既没有学过唱歌,也没有学过演戏,却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传说他有很深的背景,传说他和世纪娱乐的老板叶扬……是一对。
严宁:“那我们上去吧。”
电梯里,沈延洲和段彦宁并排站在最里面,严宁和江思菱并排站在他们前面,江思菱和沈延洲同在一列。
严宁偏头和江思菱说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沈延洲的眼神,始终在江思菱身上。但江思菱似乎没有意识到,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不止是陪段彦宁录歌那么简单。
出了电梯,段彦宁凑近了些,低声对沈延洲说:“兄弟,你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严宁老师和江思菱看起来根本就不是暧昧的关系,他是不是太敏感了?
沈延洲没吱声。
明显吗?某人偏偏看不出来,还一个劲儿地躲。
偌大的工作室,却空无一人。
段彦宁问了句:“严老师,今天就你一个人在?”
严宁:“嗯,今天是周六,我给他们放了半天假,下午才会来。”
听起来有道理,也解释得通。但是,一上午这么长的时间,他只约了江思菱一个人。
段彦宁和沈延洲默契地对视一眼。
他想,沈延洲的担忧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严宁招呼道:“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严宁、沈延洲、段彦宁这三个男人,对江思菱来说都是大前辈。
她一听就赶紧起身,“严老师,我来就好。”
严宁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坐。”
沈延洲和段彦宁坐在一起,江思菱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严宁去倒水时,沈延洲的视线一直跟着他。
没人出声。
江思菱从包里取出《余生》的曲谱,低头看了看,再熟悉一遍音准和节奏。
演唱严宁老师制作的歌,还来严宁老师这里录歌,她本来就已经有很大压力了,现在再加上段彦宁和沈延洲这两座大佛旁听,江思菱更紧张了。
唱歌可是她的自尊心,她不想失误。
万一跑调、破音……
想想都会好丢脸。
不过,即使跑调了,沈延洲应该也听不出来。
想到这一点,江思菱不禁笑出了声。
一抬眸,见沈延洲正看她,她就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严宁端了三个杯子过来,“来,喝点水。”
他把其中一个纯蓝色的杯子递给江思菱,“思菱,润润嗓。”
另外两个杯子放在茶几上,让沈延洲和段彦宁自己选着拿。
江思菱说了句:“谢谢。”
她刚要拿起杯子,就听见沈延洲问了句:“你这里没有一次性纸杯?”
严宁回答:“用完了。”
“哦,”沈延洲点点头,又说:“我记得思菱有洁癖,不会和别人共用一个杯子。”
严宁看向江思菱:“是吗?我刚重新洗过。”
江思菱:“……”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不太合适。
她飞快看了眼沈延洲,见他一脸针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不好意思地朝严宁老师笑笑,“啊,对。”
?严宁:“是我考虑不周,我去买几瓶水上来。”
“不用不用,”江思菱哪好意思再麻烦他,“严老师,我不渴。”
“你们稍等一下,我叫楼下前台帮我买几瓶水送上来。”
严宁去拨内部电话,江思菱看了眼,他应该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她便忍不住低声问沈延洲:“沈老师,你是不是和严老师有什么过节啊?”
刚刚在楼下,他说段王和严宁老师的名字谐音了,还让段王换个艺名。她从没有说过自己有洁癖,去别人家里做客,也不会挑剔碗筷,沈延洲却把这个毛病栽给她,让严宁老师尴尬,她实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沈延洲:“嗯,有过节。”
他注意到,严宁给江思菱用的,是他自己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