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宫里很多小孩儿也都跑了出来,跟着方静肖上了高台,蝴蝶围着孩子们打着转。
沈灵月看着台上的方静肖,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她和妹妹一起在花园里玩儿,蝴蝶们都跟着妹妹,无论她怎么叫,蝴蝶们都不会理她……
站在高台上的方静肖,低头看了一眼下边仰着脸看他的水月宫众弟子……
此时宫中弟子们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各种情绪交织,一眼望过去,有些滑稽。
方静肖站在高台上,俯视着宫中众弟子,突然一摊手,慢吞吞来了一句,“羡慕么?天生的……”
“噗……”南宫没忍住,喷了一口赶紧捂嘴。
赵祯“嘿嘿”直乐。
展昭和白玉堂无语——还以为他是个老实人……
方静肖表演完了就一挥手,蝴蝶们瞬时四散开,慢慢悠悠地飞走了。
四面看台上,那三位长老脸色铁青,觉得方静肖不像话。
沈灵月依然是没什么所谓,边欣赏自己指甲上的水染花样,边问方静肖,“回来继承水月宫呗?”
人群立时一阵骚动,
方静肖摆摆手,“没兴趣。”
人群又一阵骚动。
“那真的后继无人了怎么办?”沈灵月放下手,问方静肖。
“按他们说的比武找一个也不错。”方静肖走下高台,“有不少人有兴趣的样子。”
“哦?”沈灵月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问他,“不等辰儿长大?”
方静肖这会儿已经走回刚才的位置了,伸手搭着一脸崇拜的小元辰的肩膀,回了沈灵月一句,“辰儿自有一天翱翔天际,怎么可以困在这么一口水井里。”
“嚯嚯。”赵祯摇着扇子点头。
展昭和白玉堂感受了一下四周水月宫弟子的怒气——小子真敢说啊……
“方静肖。”沈芸一脸怒容地质问,“你竟敢说我水月宫是口水井?”
方静肖一脸和善地说着不怎么和善的话,“养了那么多井底蛙,自然是口水井。”
南宫默默将赵祯往后拉了拉,觉得他们有被群殴的危险——方静肖这温吞水的老好人长相,没想到原来是这种性格……这位白切黑啊!好黑好黑!
就在气氛异常紧张的时候,沈灵月站了起来,一摆手,“散会吧。”
说完,对着方静肖招了招手,让他跟着走。
沈元辰就拉着方静肖的手一起走了。
南宫见最终没打起来,松了口气。
赵祯跟着方静肖走,边问他,“你去问什么呀?跟案子有关系?”
方静肖倒是也不隐瞒,点了点头,“想问问天女之饰和紫玉翠的事情。”
展昭和白玉堂跟在后面,两人注意到,台上那三位长老一直都在留意方静肖的一举一动。
方静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说“天女之饰”的时候,声量也不轻。
沈芸和沈空明显是听到了,都皱了皱眉,沈彬一脸严肃没什么表情,带着弟子快步走了。
离开小岛到了主岛,众人走入回廊。
方静肖问展昭和白玉堂,“哪个有反应哪个没反应?”
两人就说,沈芸和沈空有反应,沈彬没表情。
方静肖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带着众人上楼。
水月宫地势很复杂,众人兜兜转转饶了几个圈,展昭这路痴早绕晕了,就往山下看,整个小岛都在眼里,景致极美。
进入大殿,众人客厅稍坐,有丫鬟来上茶。
不一会儿,换了身衣服的沈灵月就过来了。
沈灵月在沈元辰身边坐下,沈元辰就给她介绍来的众人,说都是公孙先生的朋友。
“哦?”沈灵月看白玉堂,“阁下就是白玉堂啊……”
五爷听着沈灵月的语气似乎别有深意。
“刚才我就觉得有点像,连内功都是一样冷冰冰的感觉。”说完,沈灵月又看展昭,眼神态度明显和善很多,“嗯!殷候最近可好?”
展昭赶忙点头,说,好的好的。
五爷感受到了沈灵月态度的不同,想不通——他师父长得天仙似的,为什么人缘不好?
“这位黄公子气度不凡啊,何处高就啊?”沈灵月又问赵祯。
赵祯微微一笑,“皇城里做点小官。”
南宫无奈看赵祯——小官?
“哦……”沈灵月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白玉堂一眼。
展昭还是头一次见人看他家耗子的时候带着嫌弃呢。
白玉堂也自我反省了一下,莫不是还在记恨之前没去参加庆典的事情
展昭也看沈元辰——你跟你外婆讲过了没有啊?
沈元辰搔搔头——哎呀!忘记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无语——这孩子就知道踢球……这么重要的事都忘。
“白五爷,贵人事忙啊。”沈灵月端着个茶杯,不紧不慢地说,“我水月宫多次派人送信去开封府给你,结果一封回信都没有,我还当你是对我水月宫有什么不满呢。”
五爷微微一愣——多次?
展昭也一歪头——不是就一封信么?
“百年庆典不来、想跟天山派共组少年队不理、我水月宫准备加入水盟,请陷空岛主帮引荐依然不回复……”沈灵月掰了掰手指头,“前前后后三五封信呢……五爷莫不是都是只读不回的?”
白玉堂张了张嘴——三五封?
赵祯扇着扇子,和南宫一起看着白玉堂——人家好歹前辈诶,这么失礼啊小白堂?
展昭也看自家耗子—— 一封信都没回过么?这样不可以哦小白堂!
五爷更懵了——关键是他一封信都没收到过啊!除了他师父忘记掉的那封……
想到这里,五爷心里头咯噔一下——该不会……他师父忘记的不止一封?
“前辈这些信,都是送到哪里的?”五爷问。
“有送到天山派和陷空岛的,说你不在,但都已经派人把信送到开封府给你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此处,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个画面——开封府里,辰星儿和月牙儿晒天尊衣服的时候,俩丫头讨论过,“老爷子兜里藏了什么纸啊,都洗碎了。”
五爷扶额——他师父替他收了多少信啊?以及那群送信的都是缺心眼么,为什么把信都给他师父了?
“误会,误会!”展昭忙帮着解释,“收信人,忘了把信交给他了……”
展昭说完自己都觉得不那么可信。
“忘了?”沈灵月一脸的不信,“一封忘了就算了,难不成封封忘?”
说到此处,沈灵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白玉堂,“收信的是谁?”
五爷有些尴尬,“应该是我师父,他……”
五爷本来想解释一下,说他师父记性不太好。
可沈灵月一听,一脸的“原来如此”,椅子扶手拍的哐哐响,“又是那白毛!”
展昭看白玉堂——又是天尊的锅?
五爷叹了口气——习惯就好……
“对了宫主,我有件事情想问。”
好在方静肖适时地将话题引开了,“您知道天女之饰么?”
沈灵月愣了一下,皱眉,“天女之饰?真的假的?”
“今天寻物园在卖,是假的,据说真的被人调包了。”方静肖说着,拿出了之前黄斑鸠作案后留下的羽毛,递给沈灵月看,“最近有个自称黄斑鸠的人,一直在偷当年灵蝶宫流出去的宝物。”
沈灵月拿着那根羽毛发,皱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
众人眼睛一亮——有线索?
正等着沈灵月想起来在哪儿见过,突然外面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宫主!宫主!”
有个水月宫的弟子闯了进来,“出事了!”
“慌什么?”沈灵月不满,“出什么事了?”
“沈彬长老……长老死了!”
众人都呆住了。
“什么?”沈灵月也傻了。
沈元辰跳了起来,“刚刚不是好好的?!”
“怎么回事?”沈灵月问。
“长老刚才会房间休息,换衣服的时候,被衣柜里一只蜘蛛咬了,当场就中毒死了!”
“蜘蛛?”沈灵月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她示意弟子带路,众人也都起身跟去看。
赵祯和南宫都跟着走,默契地回头瞧了瞧展昭——这个……算你的锅么?
展昭叹了口气摸了摸胸口……该来的总会来。
五爷伸手摸了摸他头——习惯就好。
展昭觉得还能挽救下——蜘蛛诶!会不会只是意外?
五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继续摸头——别谦虚猫儿!
赵祯和南宫也都点头——你什么时候碰到过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