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茄子,你没听错。”沈卫民忍不住笑了,“我说家里还没吃完,剩下要腌的也已经跟人预定好了,他不信。
还连冬瓜南瓜地瓜啥的都跟他同学家预定好了,要不是确定去年大白菜就不缺,只怕他连大白菜都不放过。”
徐长青不由摇头失笑,“像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儿,他就这性子,一准觉得咱们不收他粮票,别扭上了。”
“对。所以我没拦他,就是让他扣着点数,别整多了,家里还有老多菜干,过些时候老家肯定寄山货过来。
再加上咱们放寒假肯定要回去过年,没必要整太多,吃不完还浪费。你猜他咋回我的?还要给咱姐寄些过去。”
“这是觉得咱姐不把房子租出去留给咱们用,他怕我这个新当弟妹的不懂人情世故,先替我琢磨上了。”
有这意思,更多的是你刚子哥觉得接下来他自己有空就住那边。沈卫民好笑摇头,“应该快了吧,有半个来月了。”
你说的是你姐沈慧要汇来的汇款单快要到了?徐长青抬头瞧了瞧他,再眨了眨眼,“我手上还有(钱)的。”
沈卫民会意,“不是,我知道还有多少。”买台洗衣机还是够的。实在手头紧张,正好和平哥手上有钱,找他就对了。
徐长青幸好不知他又动脑筋动到何立平身上,否则此刻非得要笑死不可,何立平摊上你这个一个表弟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就寻思着有钱了接下来要干嘛,要不要喊锋子(何有锋)过来,他之前就有和我提过想工作转给他二姐。
他二姐今年已经二十二,再不回城,他担心他二姐会嫁到当地,想先让他二姐回城顶上他的班,他自个再看情况。
要是街道让他下乡避不开的话,他就想让我帮个忙,他想上向阳大队当知口青,我当时就寻思着让他过来好了。
咱们两个人肯定缺人手,锋子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这事儿在我心里就琢磨了有些时间,你说要不要喊他过来?”
听到这话,徐长青拧着衣服的双手就是一滞,瞟了眼不远处纳鞋底的沈九姑,她悄声问道:“有大买卖来了?”
沈卫民闻言一怔,随即就不由笑出声来。
徐长青瞪了他一眼,“还愣着干啥,快去洗澡!”
哟,恼羞成怒了!沈卫民笑得更大声,趁她不备低头之间就捉狭地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立刻跑到一边。
沈九姑是哑,不是聋也不是瞎,自然见到这一幕,乐得她不由地跟着畅笑,边举起纳了一半的鞋垫朝沈卫民挥了挥。
“对,九姑,他就是在欺负我!”徐长青连忙告状,“咱不给他洗衣服了哈,罚他自个来好了。”
沈九姑比划了一下,表示手上这纳了一半的鞋底也没沈卫民的份儿,她回头做好了就给徐长青穿。
徐长青:“……太大了。”
沈卫民更是笑喷。
说笑着,沈卫民进去冲澡,徐长青这边也洗好了衣物,晾上以后陪沈九姑坐了会儿,见天黑了两人就散了。
沈九姑回她的西厢房,徐长青也回了她的正房,刚进去就见沈卫民就跟个大爷似的正屋里翘起个二郎腿。
对面一台电风扇正在对着吹,手边四方茶几上还有他刚砌好的茶,靠着躺椅上的他还不忘双手来回抛着个梨子。
“你还记不记得许子良媳妇姓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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