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你四叔正在气头上,你怎么还顺着他说?”从老宅出来时,孟氏叹着气说道。
大雨接连下了两天,彼时已经雨过天晴。
路上虽还有些泥泞,但也能走。
苏晚扶着孟氏走过坑坑洼洼的泥路,笑着道:“娘,遇事就躲,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态度!四叔挺男人的。”
孟氏叹气:“可他现在不是还在养伤么?”
苏晚知道孟氏的担忧,道:“娘,如果这事儿打在咱们身上,二叔二婶想卖我,你跟爹,怎么做?”
“他敢!”孟氏皱起眉头,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见状,苏晚忍不住笑了:“你看,娘你自己都很生气。”
“哎,这不一样。”孟氏被苏晚戳破,有些不好意思。
“没啥不一样的。”苏晚盯着路面继续道:“从我听四婶说完这个事儿,我就觉得四叔他们不会跟着咱们搬过去了。”
“为啥?”孟氏问。
苏晚说:“娘,你想啊,山匪来的时候,四叔被打成那样了,都不妥协,他连山匪都不怕,怎么可能因为二叔就搬出来。”
“哎……”孟氏叹气,“你四叔四个人啊,太要强了。”
“我觉得还挺好的。”苏晚笑着说:“这不比那种,遇事儿就躲起来的男人强,再说了,四叔要不是这样的人,四婶也不会嫁。你看,四叔说不搬的时候,四婶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
“也是。”孟氏点了点头,拍了拍苏晚的胳膊道:“咱们回头多来看看,你四叔现在不比先前,他性子又要强,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可就麻烦了。”
苏晚认同的点头。
六月天气炎热,泥泞的地面很快被太阳晒干,宅在家里许久的人,也都纷纷出了门。
“你这个法子能行吗?”
山上,阿拉雅背着背篓,看了一眼背着弓箭打猎的徐青云,跟在苏晚身边小声道:“你就不怕,毒上加毒?”
苏晚瞥了她一眼:“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阿拉雅语噎,随即道:“我是算命的,不是救命的。”
“那不就得了。”苏晚弯下腰继续采草药。
如孟氏所说,徐青云原本好好地,十四岁被征兵,十九岁被送回来,被送回来的时候,也只知道徐青云受了伤,傻了,却没说中毒的事情。
可……
苏晚思来想去,一个被征兵过去的小兵崽子,怎么会中毒呢?谁又会给他下毒?还是下这种查都查不出来的毒?
苏晚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又找不到解毒的办法,就只能按照各种药物相克来试探。
阿拉雅得知她的想法后,将她所知道的那些查验不出的毒列了出来,又列了一些相克的草药和毒。
“你到时候一定要注意用量,有些毒是致命的,而且,有些毒没法直接解,还得以毒攻毒,别回头毒没解,你相公没了。”
“我有数。”苏晚皱了下眉头,目光紧盯着徐青云的背影,好一会儿没吭声。
阿拉雅见状,也不再多说。毕竟该提醒的,她都提醒了。剩下的,全看苏晚自己了。
当然,也看徐青云自己的造化。
天晴之后,徐大海便回了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