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啊?”徐镁小脸微红,结巴地叉腰,“谁规定我不能给二嫂写信了?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那封信一定是我写的?就不能是别人写的,我帮忙送来的吗?”
“哦,也是。”琥珀点了点头,没再纠结,笑呵呵地问:“你昨天回去不是说,给我带好吃的吗?带了吗?”
“带了带了。”徐镁嫌弃地摆了摆手,边往回走边道:“我娘做的韭菜盒子,香河肉饼,好吃着呢,快来。”
“哎,好嘞。”琥珀应了一声,便小跑着跟了进去。
“怎么又找我?”
后院内,徐青云听闻黑岩的话,脸色难看。
黑岩心底发虚,但还是道:“兴桦城已经开战了。”
闻言,徐青云眉峰骤然一紧,“已经开战?什么时候?”
“就在昨日。”
昨日?
徐青云脸色冷沉,下颚紧绷,如墨般又长又直的睫毛垂下,半晌都没说话。
马车驶出梧桐镇,周遭逐渐安静,苏晚展开信,入目所及,是熟悉又秀气的字体。
她缓缓往下看,嘴角却是微微上翘。
末了。
她仔细将信收好,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轻轻笑了。
徐青云抵达时,暮云深正靠坐在躺椅上出神。
难得见他不喝酒,也不发疯,徐青云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只问:“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你都知道了吧?”
暮云深脸色带着不自然地苍白,眼睛始终未动一下,就连语气都轻的厉害,听上去,像是耗尽了心力,命不久矣的人。
徐青云皱眉,可还没答话,便听暮云深道:“三天。”
“什么?”徐青云诧异。
暮云深语气没变,却是难得耐着性子解释:“我给你三天时间,启程离开。”
徐青云眸光沉下去。
“三天,太仓促了!”
他声音冷沉又僵硬,像是被冷空气冰冻住似的。
“那是你的事。”暮云深闭上眼睛,双脚离开地面,躺椅便来回摇晃起来。
“你什么意思?”徐青云语带不悦。
“没什么意思。”
暮云深也不恼,只淡淡道:“这是最后的期限。”
话落,不等徐青云说话,便道:“你可以滚了。”
闻言,徐青云脸色唰地变了,然而,刚要上前,黑衣人便出现拦在了他面前。
“少主……”黑衣人站的笔直,手中仍旧拿着长剑。纵使与徐青云四目相对,也丝毫没有畏惧和恭敬。
徐青云暗暗咬了咬牙,拳头攥的死紧,可到底没说什么,冷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打开后,脆弱的门板吱呀吱呀的晃了晃。
黑衣人收回视线,看向暮云深:“宫主,三天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
暮云深很轻地发出一声冷笑,“三天,已经很久了。”
闻言,黑衣人微微皱眉,可到底是没在多说。
暮云深却是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虚空哼笑一声:“莫说是三天,单单是一天,就足够人做很多很多事了。”
“当年……”他声音戛然而止,像是卡了壳,眼尾却是一点一点红了下去。
“我不过是晚了几个时辰,就什么都晚了。”
他说这话时,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黑衣人见状神色担忧,开口劝道:“宫主,往事不可追,当年之事,错不在您。”
可,他话音未落,暮云深就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