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平的手从成岩的后颈一寸寸地往前抚,抚到了他的耳后。成岩的耳朵热得发烫,江暮平的手指捏住他的耳垂轻柔地摩挲,江暮平手上的力度放轻了一些,嘴唇却依旧用力地覆在成岩的嘴唇上,舔舐舌尖的动作也近乎粗暴。
直到成岩的鼻腔里传来一声近似低吟的闷哼声,江暮平才仿佛忽然回神,离开了成岩的嘴唇。
他有点冲动了,没有给成岩思考的时间。
成岩的嘴唇被亲肿了,红润而饱满。他的嘴唇不像江暮平那样薄,湿湿的,润润的,吻上去的感觉非常柔软。
江暮平的呼吸仍旧急促沉重,他的手扶在成岩的侧颈上,低头看着他,哑声道:“抱歉,没有事先经过你的同意。”
这是成岩第一次从江暮平的神色中察觉到尴尬的情绪,而且他发现江暮平的喉结已经不露声色地动了好几下——
江暮平看上去有些心浮气躁。
成岩很喜欢江暮平今天的这个吻,也很喜欢他毫无征兆的强势。这种带着掠夺性的吻是成岩从未体验过的,就像成岩一直认为的那样,江暮平是纯净的,但又很风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吻他没有任何循序渐进的过渡,就向成岩表露出最原始的力量和欲.望。
成岩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江暮平的道歉,他不想回应,甚至想问他“可不可以再亲一下”。
可是江暮平已经放开了他。
成岩长久地不说话。
“阿岩,”江暮平有些犹疑,“你生气了?”
成岩觉得他是亲嘴亲昏头了,怎么会发出这么荒唐的疑问。
江暮平是有点昏头,但主要还是因为刚才全程都是他掌握主动权,成岩被他蛊惑着、引导着,表现得有点被动,似乎算不上回应了他的吻。
“没有。”成岩低头收拾画笔,“江教授,你是不是昏头了。”
江暮平神情疑惑。
成岩起身,抚了抚他的额头。刚才接吻的时候就觉得江暮平的手心很烫。
“你额头有点烫。”成岩的手覆在江暮平的额头上,“介意我用额头碰一碰吗?”
“不介意。”
成岩的手放了下来,向江暮平靠近,踮起脚,摘掉他的眼镜,额头轻轻抵住他的额头。
“你有点发烧,”成岩贴着江暮平的额头,呼吸扑洒在江暮平的唇间,“受凉了吗?”
“确定发烧了吗?”江暮平问。
“我再确认一下。”成岩用脸贴了贴江暮平的右脸,“脸也有点烫。”
江暮平侧过脸,把左脸也对着他,“这边也确认一下。”
成岩抿了抿嘴唇,又贴了贴他的左脸。
两个人的脸颊都很烫,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发烧。
江暮平确实有点低烧,不是贴脸测出来的,是温度计测出来的。
其实江暮平在南城的时候就有些不舒服,北城气温骤降,南城也迎来了冷空气,天气变得格外湿冷。
成岩觉得江暮平应该是有点水土不服,加上天气原因,所以体质变弱了。
成岩把书桌收拾了一下,打算给江暮平熬点姜汤。
“家里有退烧药,我去帮你拿。”成岩说,“一会给你熬点姜汤,你应该是受凉了。”
“阿岩,我给你带了礼物。”
成岩抬头看了江暮平一眼,江暮平的脸颊微微泛红,瞳孔也有些浑浊。
成岩笑了笑:“什么礼物?”
江暮平走出书房,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个礼物袋。
成岩接过,拿出了袋子里的礼物盒,他打开了盖子,看到里面放了一块镇尺。
“镇尺?”成岩把镇尺拿了出来。他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辨别不出优劣,就是觉得上面的蜘蛛浮雕很漂亮。
江暮平嗯了声。
镇尺上雕刻的图案多半是有寓意的,成岩不太懂这些,他问江暮平:“蜘蛛有什么寓意吗?”
“财运亨通。”
成岩笑了一下:“我喜欢。”他看着江暮平,“谢谢江教授,很好看,我很喜欢。”
成岩把礼物收起来,说:“我去拿退烧药,你先去洗澡吧,洗完就回房间休息。”
江暮平吃了药,喝了姜汤就在床上躺下了。可能是因为两人刚刚才接过很激烈的吻,等到夜深人静共处一室的时候,那种微妙的感觉又溢了出来,尤其是他们此刻还躺在一床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