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我一把抓住小叫花子的手想先跑出这个地方再说,不想刚跑出几步,却被面前的场景吓的腿肚子都软了。
只见水池边不知什么时候,凭空出现了一座大屋。
木头结构三角样式,黑与白两种配色看的人心惊胆颤,只想有多快走多快离开。屋前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黄的白的绿的都有。
各种各样的花摆成一个圈,挂在房子两侧。
一个穿红色吊带连衣裙的女人斜着身子,背对我们坐在水池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她的头发高高扎起,露出一条惨白脖子。
那脖子不是平常说的纤细优雅细长的天鹅颈,反而长的有点过分,相当于普通人两个脖子似的,故意接上去一截儿。
小叫花子一见,忍不住叫了声:“啊!”
我赶忙捂住他的嘴巴,想拉着他躲到一边,谁知此时我们两个的腿儿都跟灌铅了似的,一步也走不了。
小叫花子心态好,还压低声音问我:“她是不是吊死鬼啊?死前脖子被绳子拉那么长?”
我赶忙叫他:“别瞎说,小心被红吊带听到不高兴,过来掐死你。”
好在,那红吊带女子不以为然。
似乎没听到似的,头都没回一下。
还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从头顶取下那把固定头发的银梳子,如瀑青丝顿时洒满她整个美背,女子起身走了几步又坐下,用银梳子在水池里沾了点水,开始梳起头来。
一边梳,还一边对水池当镜子照,试图看一水中倩影。
可我和小叫花子都看见了,水池里根本没倒映出她那身鲜红。
她却依旧跟看见似的,十分满意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唱起那首幽深曲调:“明月吐月光,阴风吹柳巷,倩女鬼觅爱郎,谁人愿爱凄怨鬼新娘,陪伴女鬼深宵偷拜月光……”
我后脊梁都炸了。
小叫花子估计也一样,颤抖着声音对我说:“咱们快走吧!”
可双腿根本不听使唤,一步也走不动。
怎么回事?
按照我平时的风格,怎么也不会胆小成这样,加上又没被点穴?怎么会走不动呢?小叫花子也一样,他说自己以前经常三更半夜走坟场什么的,也不会被吓的连路都走不动。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地方太邪门儿了。
想起师父说过,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咬破自己舌尖,用舌尖血破了这邪,因为舌尖血至刚至阳,任何邪都会畏惧三分。
正想咬破舌尖时,水池边突然起了一阵大雾。
那场景好似在房间里点烟,弄的整个房间雾蒙蒙的,再点上个宝蓝色的小夜灯,什么都看的见却什么都似在幻境。
嗯?
怎么回事?
这阵烟起来之后,发出一股好闻的异香,我竟然觉得有些昏头,刚才想咬舌尖的心思也这么淡下去了,就这么定定的站着,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一道红影“刷”的一下,来到我和小叫花子跟前。
那是件红色的吊带连衣裙,上面印着白灯草和仙鹤升天图案,是刚才在湖边梳头的女人,她竟然一下窜到我们面前了?
我心中有那么一丝仅存的理智在诧异,还有个声音叫我快跑快跑!身体却不听我使唤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麻木不仁似的。
女人比我们高出一大半,我们看不到她的脸上,只闻到她身上发出一阵灯草香。
头上一阵冰凉的触感,她似乎伸手摸了摸我们,同时一个好听的声音幽幽说道:“小朋友,你们吃饭没呢?”
这什么台词?
跟李雪琴问吴亦凡吃饭没似的。
口中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个声音:“没。”
“那么好。”
女人幽幽的声音继续说:“姐姐刚刚做了新鲜的椰子冻肉,一起去姐姐家吃好不好?”
我和小叫花子依旧不由自主,异口同声:“好!”
“真乖。”
女人咯咯的笑了,伸出一只手,一左一右牵起我和小叫花子,走进了那座黑白色的,挂满花圈的大三角屋。
屋内一片黑暗,看不清摆设。
红衣女人领着我们坐到一张长方形瓦片砌成桌子前,桌子上有一盏小小的油灯,牛油果那么大的小油碗盛着油,灯芯浸在里发出一丝微弱的光。
除此之外,什么照明的东西也没有。
“来啦!”
正在这时,红吊带幽幽的声音又响起来,只见她一左一右端着两个红布盖着的托盘放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吃好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