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用担心。”
倒霉龙胸有成竹:“我和老头儿也算相处了几十年,对他熟的很。我已经感应到他在中阴境,只要你按我说的走,很快能找到那个地方。”
我就听他的指引走,不一会还真到了一片地方。
果入目一片广阔无垠的稻田,看样子有七八十公顷,而且全是江南水田,在这个人的执念世界,此时正是插秧的季节。禾苗的嫩绿在春风中舒展,铺天盖地水绿一望无际,十分舒心。
稻田上,每隔一块插着一个晴雨娃娃似的稻草人。
娃娃带着红头发,还用墨水画了鬼妆。
本来是想吓走小鸟儿或停在水田里的鹭鸶白鹤什么的,但风一吹过来,上百个娃娃的衣摆呼啦啦的晃动,倒把水田边大马路上的行人吓一跳。
一个老儿正拿着一根斑竹杆儿窝在水田边的麻柳树下,一见行人被吓到还呵呵一笑,似乎很享受别人中了自己的恶作剧。
他手上还拿着斑竹杆儿又细又长,竹竿儿头上还跟挂鱼线似的挂了一根布条。
不一会儿几只白毛鸭子从马路另一头的水田起来,上了公大摇大摆的朝老头儿的水田过来,无视麻柳树下的老头,接二连三扑通下了老头儿的水田,就要欢快的游起来。
老头一见,手上斑竹杆儿挥个不停。
那斑竹杆儿极长又带了布条,赶的那些鸭子你追着我我追着你,直往别的田地里去了。
这一番功夫下来,老头儿已经满头大汗。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老头儿并不胖,严格来说有些面黄肌瘦,但却长了一个肥肥的肚子,看起来跟瘦人怀孕了似的,十分有趣。
也正因为这大肚子,让老头儿赶起鸭子来十分吃力,几个动作下来已经满头大汗,靠在麻柳树上不停的喘气。
他一边喘气,一边伸手在自己白坎肩上摸了摸:“你们这群小王八蛋,想破坏我的风水宝地,门儿都没有。”
说完,又喘了几口气,说:“我王长福买下这河沟坎子六七家田地的使用权,天天起早贪黑的守着,还能让你这个几只死鸭子糟蹋了?”
看着鸭子们离去的白屁股,老头儿脸上一阵满足。
珠子一见老头儿,语气中的欣喜之情难掩:“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救星王老头儿!快快快,咱们快过去。”
我赶忙走过去。
珠子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到我手上,我就照他的意思,将他朝王长福所在的稻田用力一抛:“去吧,皮卡丘!”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弧线时还不忘对我喊:“一会儿我化龙时会有很大动静,电闪雷鸣的,你怕的话可以去别处走走。”
我赶忙点点头,求之不得。
毕竟我对看金龙升天可没什么执念,以前我在人世还差点儿被雷劈过,可不想再试试那外焦里嫩的感觉。
赶忙走开了:“一会儿记得来找我。”
跟着我走出道稻田,又来到刚到时的小镇子,里边儿真的古色古香,跟去古镇旅游似的什么都有。
路过一个古玩店时,我不经意朝里边儿瞟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看到古玩店有个熟悉的身影。
仔细一瞅,这不我在人世上时认识的一个人么?他可是一个大连锁商的老板,拥有的资产都可以排全亚洲前几名。
不仅我认识他,几乎全国人民都认识他。
他怎么在这儿开古玩店呢?
他也死啦?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我记得自己狗带前不久,还看到他出席宣传自己公司的发布会,怎么就死了?看他的样子轻车熟路,在中阴境混的如鱼得水,估计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他经营古玩业务,店内却还一排排旧式老转盘电话,跟民国时期大上海用的那种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卖电话呢。
几个人稀稀拉拉的站在不同的电话前,有的正转盘拨号,有的正讲电话,哭的眼泪汪汪的,一个劲儿的声嘶力竭:“你记住,银行卡密码是xxxxxxx.”
这儿还能打电话?
我眼前一亮,赶忙走了进去。
虽然我现在狗带了,但我唯一能记住的师父的号码,竟然没忘。
赶忙问牛老板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电话。
他在世时全国人民认识他,都用过他们家产品,估计他也不好拒绝,只听我们叫他绰号就赶忙冲电话亭打了个手势:“里边儿请里边儿请。”
正在我拎起话筒要拨转盘时,一只手不知从哪儿伸出来拉住我的手腕,声音斥责:“叫你等我你咋乱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