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你是什么狗屎?
刚才说附体脏东西要你老婆命你没反应,还想让你老婆抵命借此自己苟且偷生。抱着凭你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态度。
现在一听那东西要杀自己,才愿意和盘托出。
你他妈真是只爱自己啊。
红发女人的真心,喂狗了。
不过此时脏东西磨刀霍霍的,我也不好骂他,只冷着脸:“那你还不快说,你和你表哥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黄权发一脸羞愧:“其实……事情……事情是这样的……”
什么情况呢?
黄权发和他表哥杨宇的关系,也真和他老婆之前说的一样,并不好。
即使半年前两个人遇上后,经常你来我往一起喝酒,面儿上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其实关系根本恶劣到了极致。
表哥每次见了黄权发,那叫恨的牙根儿痒痒。
但依旧要装成和黄权发很好的样子。
为什么呢?
因为黄权发自从半年前遇上表哥后,每次去找表哥喝酒或者去表哥家喝酒,其实都只要一个名头:敲诈。
敲诈什么呢?
一切也起源于半年前,黄权发跟丧事队去县城跑白事,遇上表哥开始。
那会儿黄权发刚和丧事队的人吵了架,本来你给别人打工嘛!应该听老板安排,老板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对吧?
可黄权发呢?
老板叫他把丧葬上的歌换一换,从恶俗的DJ歌曲换成清音大悲咒,毕竟人家是死了人,放什么今天是个好日子?
黄权发却偏要随心所欲,老板就和他吵了起来。
他倒好,比老板还凶。
老板一气之下吵了他鱿鱼叫他滚,他气冲冲走之前还踢烂了丧葬队的一个转经筒。
从办丧事的人家出来,黄权发就撞上了表哥。
本来两家关系来往不怎么亲密,甚至有时过节都不走动。但那天表哥看到黄权发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就问他怎么了。
他不说,但表哥看着也快到自己家门口了,就礼节性的请黄权发上去坐坐。
本来这种口不对心的邀请嘛,一般人都会识趣拒绝的。
谁知黄权发还真答应了。
腆着个脸就跟表哥上楼了,到了饭点儿还不走,正好表嫂又出门儿没回来,表哥只好叫了顿外卖,两兄弟就着一桌子菜喝起酒拉起家常来。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有些情分。
加上酒过三巡,情感调动了起来。
杨宇喝的满面通红,拉住黄权发就说:“老弟呀!表哥这心里苦啊!”
黄权发本来想你心里苦关我什么事?
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自己现在正吃着表哥的招待呢,也不好这么说,面子还是要做做的,就假模假样的问:“表哥怎么了?”
谁知杨宇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挺严谨的,但一喝了酒,那嘴就没个把门儿的。
加上估计是见到表弟了,两人平时生疏但一翻酒憨胸袒后想起小时候的情谊,警惕性也放松了。
也正因为如此,让黄权发掌握了他表哥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呢?
当晚酒过三巡后,杨宇向黄权发诉苦:“老弟,你不知道。我杀了人了!我不敢去自首,不想赔命,不想坐牢啊!”
黄权发心里咯噔一声:“这可不是闹玩儿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杨宇醉熏熏的,只想一吐心里的苦水:“是七八年前了,我开车去一个乡镇办事时,在公路上撞死个人,我见当时四处没人,又没有摄像头就赶忙开车走了。后来我从本地新闻里看到那地方有个人被撞死了,司机肇事逃逸,去向不明,那个司机就是我。”
“后来,那些人也没找到我。”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但我逃的过法律的制裁,出逃不出良心的责备啊。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自责,又不敢去自首,还每晚梦见那个被我撞死的人向我索命。噩梦惊醒老婆问我怎么了我也不敢说实话,老弟啊!表哥心里苦啊!”
说完嚎啕大哭。
哭了一阵儿又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估计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一睡可不要紧。
黄权发是个混混,出了名的能喝酒,三杯两盏黄汤根本灌不醉他。看着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的表哥,黄权发陷入沉思,还有了令他沾沾自喜的好主意。
第二天,黄权发装作若无其事和表哥告别。
杨宇的样子还是那样,似乎真不记的自己昨晚和黄权发说过什么。
黄权发不动声色,悄然离去。
又过了一个星期,杨宇突然收到黄权发的电话,电话里黄权发十分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吩咐杨宇:“表哥啊!那什么!我最近想喝酒了!你给我买瓶酒送到我家来,也不要太好,就上回咱们见面喝的那个牌子的就行了。顺便带点儿好菜,再带些猪头肉,快点儿啊!我在家等你,一个小时候后我要吃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