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王本以为这次上京会是危机四伏的境况,事实上第一天也的确是这样。
先是林州王那女人不给面子,而后态度转变,到晚上皇帝想对裴连瑾下手,怎么看危机都是一触即发。
对于浮光在宴会上杀人,他是一点都不惊讶,早就知道那狗女人不会给别人面子。
这种危机感即便是到了第二天也没取消,这第二天皇帝又把他们召进宫中,自然是带着裴连瑾和赫宁的。
这二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武功的,所以皇帝也没多想。
这看似平静,可总是给安江王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
皇帝此番让他们进宫,一来肯定是对裴连瑾贼心不死,二来恐怕是想问他点事儿。
果不其然,安江王设想的没错,等皇帝寒暄了一会儿就让浮光和裴连瑾等人先离开去找金兰郡主。
安江王被独自留了下来。
皇帝看着安江王这有些熟悉的面孔,他说道:“子兰啊,一晃十多年没见你了,你也长大了。”
子兰是安江王的字,这个时代对字这些要求不高,即便是唤名字也使得,只是唤的字会更加显得关系好。
安江王只是垂眸点头,没有说话。
皇帝又说:“此次朕只是让林州王进京,你为何跟着来了?”
安江王眼皮半覆眼眸,他想了想才说:“是林州王威胁了微臣。”
他不可能说自己是被使臣蒙骗了,皇帝肯定能查到这些信息,所以他不如实话实说。
皇帝果然深信不疑,他颔首,“安江州距离林州城不远,你对那林州王可有了解?”
如果是进京之前,安江王肯定会实话实说,毕竟朝廷的火力集中在林州王身上是对他有很大好处的,可如今他实在是摸不清楚林州王到底要干什么。
对方自从进京之后就变得捉摸不透了。
“怎么?她连这个都威胁你了?”皇帝沉声询问,无形之中给了安江王一些压力。
听到这话,安江王忽然有了主意,他点头,“的确,林州王威胁了微臣,不过微臣是大安的臣子,断然不会和反贼同流合污。”
皇帝点点头,显然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安江王又说:“微臣愚笨,实在是看不透那林州王,要微臣来说,那林州王虽然是女子,却是要用‘深不可测’这四个字来形容。”
很好,他又没说假话,也没透露太多,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而且就昨天那女人的表现,喜怒无常,的确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皇帝无语的看着他,良久才说:“具体一点吗?”
安江王顿时为难起来,他说:“陛下,微臣从小就愚钝,这要真让微臣来说,微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见此,似乎想到了安江王还是世子那会儿,的确蠢笨不堪,罢了罢了,的确难堪大用。
“行吧,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安江王闻言,起身给皇帝行礼,然后离开。
出了殿门他都是畏畏缩缩的样子,俨然没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