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一个人待在学校了,难免会觉得孤单。
家里人多,或许还会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至于太过苦闷。
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笺,涅普诜紧抿双唇,微微点了一下头。
没有了洛玄衣在他身边相伴,他突然就很害怕回到屋子里那种窒息的空旷和孤寂。
下午无课,简真和虞重楼带着涅普诜回了家,给他安排了住处和司机,这才赶往了公司。
给苏清沐打了电话,通过他才知道,洛玄衣,回了h国......
医院里,齐若敏看着坐在她面前神情哀戚的邵母,抿了抿唇,道:“好,我过去,看看他。”
本来,她是不想去见他的。
她的心情,在他冲上马路的那一刻,就变得很是复杂。
她想逃避这一切,逃得远远的。
可晚间小飞给她打了电话,有些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妈妈,幼儿园的小朋友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当时,她是很痛苦的。
也许,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成长尤为重要。
可真要让她现在就对他改观,她还做不到。
她不想见他。
可她,又无法面对和忽视,一个母亲害怕失去孩子的那种心疼,害怕,和不舍......
齐若敏,终是说服自己,去了邵青离的病房。
病房内,邵青离身上插满了管子,嘴巴上,还带着氧气罩,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好似睡着了一般。
有一根导管深深插进他的喉咙里,一根鼻管,也从他的鼻孔里探了进去。
他的一切生命体征,都靠着这些仪器在进行维持。
他的脸色很是苍白,气息微弱的,好像随时都能离开这个人世。
邵青缦见她进来,忙起身擦掉了眼角了泪水。
“齐姐姐,你来了,快请坐。”
请你,救救我的哥哥。
大夫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在他耳边说了好多话,也是激不起他内心的半点涟漪。
若是他自己不愿醒来,她怕哥哥,永远都醒不来了。
邵青缦知道,哥哥的心魔,是齐若敏。
她希望,哥哥还有救。
房门被关上,耳边,除了仪器发出的嘀嘀声,再就只剩下他,缓慢的呼吸声了。
看着他的脆弱,齐若敏心脏揪紧,很难受,很痛,痛着痛着,突然就笑了。
她放下手里的包包,擦了一把眼角,仔细打量着这个,如玻璃般易碎的男人。
“接到你将要死了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这叫什么?恶有恶报?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折磨我的那些年里面,我求生无路,求死无门,历经多种磨难,才在简小姐的帮助下得到了解脱。
我没想过要和你再有任何牵扯,也没想过这一生做个无畏的圣母,忘记那些伤痛,和你回到原点。
可你,为何就不肯放过我呢?
你逼我差点成魔,现在,你放下屠刀就想成佛,邵青离,你有这资格吗?
你用这么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就是想要找到解脱,让我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