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贝尔摩德朝着青木勋离开的背影扬了扬下巴,问道。
信繁的视线依然落在资料上,漫不经心地回答:“青木勋,东都大学博士高材生,才从斯坦福访学归国。名下有两篇国际高水平学术杂志的第一作者文章,是生物制药方面的天才。
“哦,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一般,抬头补充了一句,“半年前他刚上了一次报纸。”
贝尔摩德感兴趣地挑眉。
不用她问,信繁便已经回答说:“据说他给父母留下了一封告别信,说是要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为此还辞去了东都大学的副教授一职。”
“梦想?”贝尔摩德嗤笑一声道,“所以他就跑到你这儿来追寻梦想了?”
信繁耸耸肩:“这难道还不算梦想吗?最先进的仪器、花不完的研究经费、意义非凡的科研目标,这些对于科研工作者而言应该是最好的待遇了吧?”
“是啊。”贝尔摩德的声音透着股空旷的感觉,她近乎呢喃地说,“让人逃离死神的威胁,这的确是意义非凡的科研目标啊。”
“否则怎么让你永葆青春呢?”信繁伸手轻轻划过贝尔摩德那张水润白皙的面庞,“永葆青春长生不老,这本来就是全世界的科学家们共同的奋斗目标,只不过在这里青木勋能心无旁骛的工作罢了。”
什么舆论压力、道德底线、伦理规则,这些对于组织而言连一日元都不值。
贝尔摩德听了他的话,忽然笑了起来:“我都要怀疑你也是个老妖怪了。”
“也?所以你对自己的定义是老妖怪?”
“人怎么能不服老呢?”虽然这样说,贝尔摩德却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
这种游戏人间的心境根本看不出老态,不过倒透着股看破人世的豁达。
信繁收回视线,用手机把资料中的几处重点拍了下来,打算回去汇总后发给公安。
贝尔摩德只当他还要认真研究,没想太多。
很快青木勋就带着打印好的检测报告回来了:“各项指标都挺正常的,不过细胞的老化的确在减缓。但目前来看还做不到逆向分化,返老还童基本上可以宣告不可能了。”
“谢谢你,梅斯卡尔。”贝尔摩德深情地拥抱了信繁,她俯在信繁耳边轻声说,“谢谢你让我的时光永远停留在二十岁。”
信繁冷漠地推开了贝尔摩德:“你的语气可听不出任何欣喜。”
“是吗?”贝尔摩德的眼神幽暗了一些,“怎么会呢?这可是全世界女性共同的梦想啊。”
青木勋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分别停留了几秒,只是那里面没有任何八卦,单纯就是嫌弃:“你们可以走了。”
“我还需要过来吗?”贝尔摩德问。
信繁替青木勋做了回答:“如果两天后的检查结果全部正常,你就不需要再来了。”
“否则我还要再检测一遍?”
“嗯。”
“那还是祝愿你们成功吧。”贝尔摩德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一想到今后都要跟你合作,我就开始期待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按照来时的路离开。
信繁跟青木勋告辞后,跟在了贝尔摩德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