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解除了磁盘的占用,并将它放回盒子中。
全程他都很谨慎,确保自己没有在磁盘上留下自己的指纹或者皮屑。
爱普考特没听到他的答复,便又问了一遍。
“考核结果你可以等一周后问琴酒要,在组织的内网应该也能查到。”信繁非常公正地说,完全没有提前告诉学生成绩的好心。
与此同时,他还把装着磁盘的盒子放在了茶几上,不过这个位置和之前爱普考特丢过来时的位置并不一样。
身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梅斯卡尔会单独检查样本才是正常的。而且他毕竟动过样本了,如果爱普考特在盒子上留下了他没有注意的陷阱,一旦她发现盒子被梅斯卡尔动过却刻意放回原位,一定会起疑心的。
接下来的时间,信繁一直保持着左右耳双声道分别监听岛袋君惠和门肋沙织的状态,一直到爱普考特从浴室出来。
她一眼就注意到样本换了位置,不过并不意外,而是问:“你看过样本了,为什么会是磁盘?”
信繁瞥了她一眼,爱普考特的脸颊因为热气而显得红扑扑的,倒是比往常多了些生气。
“你的手机在那边,你可以自己联系那位先生。”
“啧,别告诉我你不好奇。”
爱普考特打开电视,放到了一个家庭主妇教观众制作便当的节目。
信繁对这种节目完全没兴趣,虽说现在门肋沙织家也在做饭,他耳朵里全是锅碗瓢盆的声音。
见梅斯卡尔还在听音乐,爱普考特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她的好奇也就仅此而已了,这个女人似乎懒得探究,她靠在沙发上,只有眼珠子动。
过了一会儿,当家庭主妇将最后一枚炖菜放进码得满满的便当盒中,并收获了全场夸张的赞叹声时,一阵急促的铃声穿过耳机,落入了信繁的耳中。
门肋沙织接到了岛袋君惠的电话。
岛袋君惠邀请她去神社祭拜人鱼的雕像,并说了一堆“从玄学的角度来看,今晚是最好的时机”之类的话。
此时的门肋沙织已经对人鱼深信不疑,甚至着了魔,她几乎在岛袋君惠邀请的瞬间就答应了。
其实门肋沙织会这么相信人鱼的存在,恐怕也是对她们放火杀害命様这一行为的逃避。也许在她心中,门肋沙织也意识到了多年前被烧死在仓库里的“人鱼”是人,但她不敢承认,所以便只能不断麻痹自己,让自己相信人鱼的存在,相信命様是不会死的。仿佛这样就可以改变她们杀人的事实。
听到门肋沙织已经出门向着岛袋君惠家走去了,信繁也收起电脑,并对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的爱普考特说:“我出去买夜宵,你要我带点什么东西给你吗?”
“原来鳟鱼还能用来做味增汤啊,我之前一直以为味增汤只能放豆腐干贝之类的东西。”爱普考特盯着电视,无比认真地感慨。
半晌,她终于意识到刚才似乎有个人说话了,便一脸无辜地看向信繁:“什么?”
一串黑线从信繁的后脑勺落下,他没再说话,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他身后,爱普考特莫名其妙地耸耸肩,很快又沉浸在电视节目之中了。
旅馆和岛袋君惠家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而门肋沙织离她则要近很多。
信繁刚出门没多久,就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了门肋沙织的身影。那是安装在岛袋君惠家门口的微型摄像头,它清楚地记录了年轻女子的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