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看了她一眼,淡声问:“你是荒木庆子吧?”
女人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信繁的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女人刚才明明很想抢走孩子,但她还是在发现信繁不打算松手的时候选择了放弃。信繁觉得她大概是担心弄疼小夕梨娇嫩的肌肤吧,能产生这样心态的人不会伤害小夕梨。何况小夕梨在见到女人的第一时间就露出了笑容,显然她并不害怕她。
无需更多的推理,仅从人心出发,信繁便已经得出结论,小夕梨身上的伤不是荒木庆子做的,荒木庆子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小夕梨。
“原来你就是荒木庆子小姐啊。”毛利兰生气地质问道,“你难道看不见小夕梨身上的伤痕吗?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带她看医生?”
荒木庆子怔愣了一瞬,她随即看向排队挂号的人群:“原来如此,是麻里跟你们说的吧。那个女人几年来老了不少,但那张伶俐的嘴是一点都没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明明是她不让我带夕梨看病的,怎么现在反倒赖我?”
“哈??你什么意思啊,荒木庆子?”木岛麻里拿着收费单快步走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我就不该叫你过来,你给我回去!!”
毛利小五郎连忙劝阻:“哎呀,那个木岛女士,我们必须要让……”
毛利小五郎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荒木庆子一把推到了一遍,差点摔个狗啃泥。
“凭什么让我回去?你不让我带夕梨看病,自己却偷偷摸摸来医院到底有何居心?!”荒木庆子生气地控诉着,“好啊,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是我虐待夕梨?”
两个女人一台戏,荒木庆子和木岛麻里吵起架来根本没有别人插嘴的地方。周围的病人和家属频频朝她们投来吃瓜或谴责的目光,护士已经提醒过好几遍了,可那两个女人依然忘我地争执着。
柯南无奈地摇摇头,低声道:“浅野哥哥,我怎么觉得木岛麻里和荒木庆子不像是普通的雇主和保姆。”
没有保姆敢和雇主这样说话,更没有雇主会在怀疑保姆虐待孩子之后依然雇佣她。她们两个之间的氛围不像雇主和保姆,倒像是……咳,婆婆与媳妇。
“不是你虐待夕梨,还有谁?!我每天天不亮就上班去了,深夜才能回去,我连孩子都看不了几眼,难道还能是我吗?!”
“我跟你解释过许多遍了,是夕梨自己弄伤自己的。”
“哈?你说谎前也打个草稿吧,夕梨那么小,怎么可能自己弄伤自己?”
荒木庆子从信繁手中抱走了小夕梨——这次信繁没有再阻止——她抱着夕梨对木岛麻里说:
“你看,夕梨嘴唇上的伤是她自己咬的,口腔里还有些溃疡也是如此。另外胳膊上这道伤痕是她用婴儿床的铃铛划的,因此我才将所有金属玩具换成橡胶制品。
“可谁知,换成橡胶玩具后,夕梨又不停地用脑袋撞床柱和玩具,额头上的肿包就是这么来的。”
木岛麻里看着抱在荒木庆子怀中的小夕梨,渐渐竟然维持不住脸上坚毅愤怒的表情了,她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委屈的话语从唇齿间溢出:“原来世上真的只有母亲会真心对孩子好,夕梨不是你的女儿,你就往她身上泼脏水。你让毛利侦探评评理,一个还没学会走路的婴儿,她怎么可能做那些事?”
唰唰——
顿时,两双明亮的眼睛便纷纷朝毛利小五郎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