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看了看两名警察,拿着衣服抿着唇走过去:“把病号服换下来吧,换件衣服再走。”
贺礼低声问她:“我穿白色好看?第一次穿。”
“你穿什么都好看。”许愿替他整理白衬衫的衣领,朝着他笑,眸中有光,“去吧。”
贺礼垂着眸子,没再说话,只是眼底暗涌着冲动,手也握成了拳头,看着她的脸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就跟着两名警察离开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许愿忽然想起他以前问她,如果他杀人了怎么办?
当时她回答,送他进监狱,再等他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他那张深沉的眸子仿佛是历历在目,就像刚刚那样。
许愿低着头,目光扫到贺礼带血的衣服。
昨天晚上接到警方电话说林深落网,贺礼也找到了,奄奄一息躺在一辆撞到报废的车里。
身上多处有伤,他凝血障碍,运气好,时间久了伤口会结痂,运气不好,就流到身体干涸,警方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他时,他已经很危险了,当时手上还捏着手机,按了一半的电话号码就昏死了过去。
那通电话是要拨给许愿的,只是他用着最后一点意识和力气报了警后再也没有力气了。
警方过来把贺礼带走许愿并不意外,她能想象的到贺礼这些天经历了什么,杀人,染上毒瘾,不是没有可能。
许愿垂着头把衣服装进袋子里,李妍给贺礼买了吃的从外面回来,看向病床,却没看着:“贺礼呢?”
许愿低着头:“被带走了。”
李妍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她的脸。
一个人怀着孕,还撑着贺礼的事,看着娇弱,性子挺倔强的。
“妍姐。”许愿抬头,语气又轻又平静,“等下还要麻烦你送我去一趟明德律师事务所。”
“好。”李妍点头。
...
有一段时间没来所里了,她走之前买的盆栽已经开花了。
林程忙完回办公室,她正摆弄那一盆海棠花。
林程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接了一杯水递给了她。
许愿抬头:“谢谢。”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
许愿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老师,您也是。”
林程苦笑:“不说这个。”
“贺礼醒了?”
“刚醒就被警方给带走了。”许愿摆弄花瓣的手顿了一下,“会判多少年呢?”
“贺礼的案子很复杂,但也不是没有退路。”林程回头看向她,“这个案子你来打,我帮你在法庭上转述。”
许愿盯着某处发呆,忽然笑了:“老师,还记得我们在昆明打的那场被迫杀人那个案子。”
“记得。”
“打赢了那场官司,我还说要好好学习,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许愿,“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