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好好吃饭,就是怀孕后吃什么吐什么。”许愿声音糯糯的,靠在袁佩珍的怀里觉得安心。
“就是没休息好,这几天我看你半夜总醒,今晚好好睡一觉,妈陪你。”
许愿点头,窝在床上,往袁佩珍怀里缩,慢慢闭上眼睛很快就睡觉了。
她太累了,贺礼出事后晚上睡不好,经常半夜醒过来然后盯着空洞洞的窗外满是恐惧。
眉眼中疲惫不堪。
袁佩珍看着怀里的女儿,抬手摸了摸许愿的头发,深深叹息。
许褚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看了一眼许愿:“睡着了?”
袁佩珍皱眉,嫌弃他声音大。
许褚立马禁声。
“刚睡着。”袁佩珍吸了一口气,“特固执,要留下这个孩子,等贺礼。”
许褚:“随她去吧,孩子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就是心疼,心疼贺礼那孩子,也心疼我家心心。”
“我问了,贺礼这个情况轻判或免除处罚。”许褚顿了一下,“就是要强制戒赌。”
袁佩珍抿唇,眉眼中苍老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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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许愿准备开庭前的文件,很多问题都要请教一边林程,中午傍晚从律师事务所里出来,准备回出租屋。
梅露坐在路边的车里,看向许愿,女生素面朝天,平底鞋,宽松的裙子,扎着低马尾,带着帽子,月份不大,还没有肚子,站在路边等车。
梅露把车开了过去,停在许愿面前。
“上车,我送你。”
许愿迟疑了一下,才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开着冷气,窗户封闭。
“可以开窗么?”
“可以。”梅露把四个窗降了下来,问她肚子,“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
梅露握着方向盘,语气很轻:“贺礼知道你怀孕了以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他跟我说,他想提前解除合约。”
“你们回家领证的那一天,他一大早就和我谈违约金的事,他已经想好了,回去领证以后就退圈了。”
“我劝他,我告诉他现在退圈对他意味着什么,断送了前途,还有三百万的违约金,还会因为谈好的合作得罪人。”
梅露顿了一下,苦笑了一声。
“其实,他看清很多事,只是不说,我当时签他并不是全是看中他的能力,而是他是贺治华的儿子,我弟弟因为贺治华染上艾滋病,我签贺礼是为了报复,是我拿掉了贺礼一开始的出道名额,贺礼的第一部剧,是我让剧组里的人针对排挤他,最后换了脸。”
“后来……”梅露,“后来发现这孩子挺苦的,后来想想上一辈的人恩怨干嘛牵扯一个孩子呢,我挺惭愧的,你现在很恨我吧?”
许愿支撑着头,看着窗外,街景在倒退,时间也回不去。
她摇头:“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他也从来没有怪你,我又为什么恨你。”
梅露笑了笑,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许愿下车前,她问:“贺礼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
“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