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世子殿下跟十三先生对弈的同时,万里之遥的小孤山上,一个白发老人和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也正对弈着。
棋盘上的局势已经是步步杀机,风云诡谲,凶险万分,走错任何一步都可能导致整个局势的翻覆。
青衣男子将手中的一颗黑子凭空举着,久久不曾落下;反复确认着棋盘上的局势,才最终落子,棋子落下棋盘的那一刻,整个人似乎都变得轻松了起来,开口说道“你到底下的哪门棋子?那西凉王世子都到你书院了,你还有闲情在这里喊我下棋;这些日子她可是搞出不少事情来,这回上书院估计也要闹出些事情来。”
白发老人观看着棋盘上的局势,步步紧扣,杀意冲霄,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要将这棋盘都劈碎了。
随着白子缓慢落下棋盘上,冲霄的杀意顿时消散,老人这才缓缓开口“她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而你我皆是这棋盘上的对弈之人,难不成还要提防一颗小棋子?她是过江龙不假,我书院可不是什么地头蛇,而是潜在渊的龙。”
又一颗黑子落下,青衣人开口“你这一声前辈可是折煞我了,犹记得当年师尊还要尊你一声院主;还有你这书院跟西凉的恩怨又为何要拖我剑门下水?”
白发老人捏着一颗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闻道有先后,您年龄虽然比我小,可如今却已经是宗师境界,站立在了这世间最巅峰的位置上,这一声前辈宗主倒是担得起;前辈可能还不知道,那西凉世子如今正在暗中秘查西凉王妃当年之事,若是被她查出什么来,你觉得她到时候会跟你干休?”
谁能想到,当今六大圣地的两位领袖稷下书院院主、西蜀剑门李秋水宗主两人会在这样的地方对弈?
一个是无限接近宗师境界的,一位是成为宗师多年的。
黑子落下,身着青衣的李秋水开口“你一个书院的院主这么算计一个后辈,你到底图啥?”
白子落下,院主开口“你可别忘了,在她的背后还有一群龟缩在西凉不敢出来的老家伙,要想西凉乱就得从这西凉世子入手,西凉乱这大乾也就乱了,大乾乱这天下也就乱了。”
两大圣地真正掌控者,就在这小孤山上一子一句聊着,这盘棋也从清晨下到了傍晚还没有结束。
“院主怎么就这么笃定西凉乱了,这天下便也会跟着乱”李秋水开口问道;论实力境界他比面前这白胡子老头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论阴谋算计还是不如人家。
“这大乾有这么多的藩王,为何唯有这西凉王能够占据西凉七州之地,前辈可曾想过?西凉明面是是镇守西蛮,但若是哪一天与大离、大夏发生了战事,从西凉出兵仅需跨越一州之地便可到达前线”院主这一说倒是解开了许多人的疑惑。
这些年天下间不少人对西凉王都抱有很大的疑惑,一位异姓藩王既然可以用七州的封地?有史记载以来,天下还没有任何一位藩王的封地如此之广,何况还是一位异姓藩王。
“原来如此”李秋水点了点头,其实他对西凉王为何能享此殊荣也是一直很疑惑,今日算是解了“看来先帝是将这西凉当成镇国神器了,这神器一倒也就镇不住这天下了;不过你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不是都希望天下太平盛世吗?”
远处有云海翻涌,晚霞落下,将那云浩都染成了金色的;有归巢的鸟儿在云海间嬉戏追逐着。
“想想如今天下四宗师的局面已经维持将近二十年了,这些年来天下太平就再也没有出过一位宗师了;前辈跟另外三位宗师高手皆是九国乱战那个年代成的宗师境界;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看样子,你现在是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