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的屋子。
周答应没坐下,嘴上就念念叨叨:“这郭贵人架子可真大,我巴巴地去送礼,那宫女都不去喊她起来见见我。”
这样的话,白术以前听了还会惶恐,但现在她跟着周答应已经听习惯了,只是现在还没摸清楚郭贵人的脾性,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便道:“小主,您说话声音小些,咱们自己屋子里说没什么,可要是被对面的听见了,回头说出去,怕是对小主您不好。”
一听见这话,周答应立刻横了对面一眼。
咬牙切齿道:“她敢!”
嘴上这么说,可声音却是从心地小了不少。
先前可不是没发生这种事,她前脚在屋子里笑话安嫔不受宠,后脚话就被传出去,愣是被安嫔罚着抄写宫规二十遍。
一想到这里,周答应就咬牙切齿。
这地方就这么大,白术不可能传她的话出去,能传的人也就是舒舒觉罗氏主仆了。
“周答应和舒答应来送过礼?”
阮烟这一觉睡到黄昏才起来。
她睡眼惺忪,接过言夏沏的茶喝了口,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正是呢,申时一刻来的,奴婢留了她们的礼,”言春把两位答应到来后的模样一五一十地说了,连周答应那嫌弃的眼神也都没落下。
阮烟唔了一声,又问道:“送的什么礼,我瞧瞧。”
言秋和言夏把两份礼物带了上来。
左边一份是周答应的,用个红木匣子装着,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赤金虾须镯子,做工看着像是银库的手艺,一只镯子一两重,这对镯子在各宫妃嫔送来的乔迁贺礼当中算是最便宜的了,但也要考虑周答应的身份,一个答应份例年例才20两,这份礼对于周答应来说是重礼了。
而舒答应送的礼物却是个小匣子,匣子一打开。
言春就咦了一声:“这东西?!”
“你认得出这是什么?”
阮烟好奇地拿起那块石头,那块石头不过幼儿拳头大小,金黄黄的,手感温润。
“这是田黄石。”言春道:“奴婢祖父有块印章就是用田黄石制成,此物价值不菲,民间甚至有言一两田黄一两金,但事实上,一两田黄价值十金,这块石价值不菲。”
阮烟瞬间觉得手里这块石头有些烫手了。
这东西价值贵不贵其实还在其次,要紧的是难得。
宫里头不比外头,要些奶茶糖糕点,尚且还需要花费数倍于外面的价钱,田黄石这种东西,就更加属于有价无市的行列。
她和舒答应非亲非故。
舒答应又不过只是个答应。
贸贸然送她这么一份厚礼,很明显,人家是有意图的。
阮烟不禁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