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贵人直接去了毓庆宫。
她话说得好听, 是想见见太子,和太子说说话。
钱德宁满脸笑容,“贵人, 那可真是对不住, 太子得等戌时才回来呢。”
戌时?
那个时辰都快下钥了。
再说, 赫舍里贵人到底是宫妃,怎么好半夜见个阿哥?
这道理, 赫舍里贵人还是懂的。
赫舍里贵人皱眉道:“我可不能等到戌时。”
钱德宁心想,这话说的,就是您自己愿意, 他们也不可能让一个贵人在毓庆宫待这么久啊。
“您是有什么事不成?要是有事您和奴才说,奴才回头转告太子, 也是一样的。”
赫舍里贵人犹豫不已, 想了想,还是道:“我来是想问问太子,我先前给太子送了好几回夜宵……”
赫舍里贵人的话还没说完,钱德宁就打断了,“这事啊, 太子说了, 多谢您这个姨娘的关心, 不过,太子素来不爱吃夜宵, 您以后也别费心送了。”
赫舍里贵人一愣,什么关心?
她那分明是……
赫舍里贵人想说什么,可钱德宁似笑非笑, 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她, 她一瞬间突然明白了, 太子压根不想搭理她!
小赫舍里氏一下气得脸都红了。
钱德宁像是生怕小赫舍里氏气不死一样,继续道:“太子先前还说了,您虽是太子姨娘,可宫里也怕瓜田李下,为了您好,您以后还是少往毓庆宫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赫舍里氏要是还不知道太子嫌弃她,那她这脑子就白长了。
她冷笑,咬牙道:“太子果真好本事,如今连姨娘都不认了,不知我姐姐在天之灵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钱德宁脸色变了变,忍了忍才憋住骂人的话。
等小赫舍里氏走后,他那张笑脸一下拉长,周围的太监都低着头,钱德宁眼睛一扫,阴恻恻道:“嘴巴都给咱家闭紧了,这话要是传到太子耳朵里,你们都等着人头落地!”
“是,总管。”众人连忙答道。
小宫女急匆匆跑回了承乾宫。
成答应听说赫舍里贵人去的是承乾宫时,愣了下,有些惊讶:“倒是想不到她能和太子搭上边。”
这虽然出乎意料,但还真是一条路子,万岁爷有多重视太子,众人皆知。太子说一句话,就顶旁人说千百句。赫舍里贵人又和太子是亲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怨不得先前赫舍里贵人那么嚣张。
“小主,奴婢看贵人和太子怕是闹翻了,奴婢瞧见贵人出毓庆宫的时候,脸色格外难看呢,还说什么从此以后不来了。”
小宫女忙说道。
成答应不禁皱眉。
要是真是闹翻了,那这消息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成答应都忍不住觉得,赫舍里贵人怕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额娘,李额娘,你们好狠,竟然不把这事告诉我。”
博贵人跟随万岁爷去的消息传遍紫禁城,雅莉奇自然也知道了,下了学就跑过来抱怨道。
阮烟笑眯眯:“这事早知道晚知道也没什么差别。倒是你,再过几日,你皇阿玛就要带你们去蒙古了,东西可都收拾好了没有?”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阮烟一句话,就把话题给岔开了。
雅莉奇心虚不已,“我都还没收拾呢。”
“这还有几天你还不收拾?”
阮烟一挑眉,“我看,你是欠收拾吧。”
雅莉奇吐了吐舌头,安妃笑道:“好了,下午额娘陪你一块收拾东西。”
雅莉奇一下高兴了,也不想之前阮烟和安妃不告诉她秘密的事了。
宫妃的名单虽然定的晚,可万岁爷的行程却是早就安排好的了。
九月初三,大阿哥、太子、三阿哥和四阿哥以及大格格等人都要跟随着万岁爷出了他们从小长到大的紫禁城。
安妃和阮烟一早起来给雅莉奇收拾东西。
早些东西已经收拾了四个箱子了,衣裳首饰,鞋袜,还有刀弓,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收拾了。
临要出发了,安妃皱着眉,道:“要我说,要不再收拾两床被褥带过去吧。”
阮烟唇角抽了抽,“姐姐,雅莉奇已经有一床被褥了。”
安妃道:“虽然是这样,可如今九月,草原上冷得很,多带两床被褥去,万一冷了也能多盖一床。况且,雅莉奇又一向毛手毛脚,万一不小心把被子弄湿了,临时没床褥盖,可怎么办?”
阮烟一度怀疑,安妃是不是觉得雅莉奇是山旮旯了?
蒙古部落虽然没有中原发达,可雅莉奇是格格,就算缺东西,也缺不到她头上。
阮烟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就再多带两床被褥吧。”
横竖都是马车在运东西,累不到雅莉奇。
阮烟也自觉没能耐说服安妃。
于是乎。
临到出发,雅莉奇的东西又多了两口箱子。
雅莉奇看了看整整六口箱子,又看了看阮烟。
阮烟抬头望天。
“额娘,李额娘,这些东西也太多了吧?”
雅莉奇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