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晋院子里的宫女都被喊来了, 连同李氏也都被叫了过来。
李氏还有些不高兴,拉长了脸。
双喜跟在她后面,头都不敢抬起来。
那太监瞧见双喜, 却是眼睛一亮,立刻手指着双喜道:“就是她,奴才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所有人都围着大福晋,就是她和李格格在旁边站着, 而是她的表情格外高兴。”
太监的话让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朝着李氏和双喜看了过去。
李氏吓了一跳, 随后变了脸色, “你胡说什么,你莫非是想说是我害得福晋, 我就跟在福晋身后,怎么对福晋动手脚?”
“这可就难说了。”
宜妃睇了她一眼,懒懒散散:“保不齐你买通了什么人呢。况且,就算不是你们动的手脚,大福晋出事, 你的人那么高兴,怎么?幸灾乐祸?”
李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惠嫔面色阴沉,剜了她一眼, “李氏,这事真和你没关系?”
李氏是惠嫔安排了给大阿哥的人,要是李氏害了大福晋, 那惠嫔不但没脸,还没法子和大阿哥交代。
李氏被惠嫔一质问, 咬着唇儿跪了下来, 满脸的委屈, “娘娘,奴婢是蠢笨,可奴婢没那胆子,怎么敢害福晋?”
先前小格格的事后,大阿哥虽然不知是她所为,却也冷了她好些日子,这些日子才稍微给了些好脸色。
李氏自己做贼心虚,平日里都老实得很,哪里敢再做什么手脚?
“不是你,那会是谁?”
小钮钴禄氏皱眉道。
这事说到底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太子的人干的,不是御花园的人干的,就只能是大福晋这边的人动的手脚了。
窗外日头渐渐西落,烟紫色的晚霞映染了半边天。
阮烟淡淡道:“既然问不出,那就去查查,那芝麻油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东西,问问御膳房,前些日子可有谁要过这东西,便是了。”
听得阮烟这话,李氏脸色一变。
她前些日子就叫人去御膳房要过芝麻油。
她要芝麻油是听说了用芝麻油擦头发能让头发变黑。
可要来没几日,李氏就嫌弃那芝麻油油腻腻的,不像其他头油好用,就把东西闲置了。
“贵妃娘娘,若是要问这个,那不必惊扰御膳房了,我们院子里可巧最近就只有李格格叫人去要过芝麻油,旁人却是不曾要过。”
喜嬷嬷屈膝说道。
当初李格格要这东西时还不舍得掏钱呢,是福晋发了话,叫御膳房给的。
“不是我,我是要过芝麻油,可这芝麻油,只要有钱,都能去御膳房拿得到。”
李氏慌张地辩解道。
阮烟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如今是只有你要过芝麻油,是不是你干的,看看芝麻油还剩下多少便知道了。”
“对、对!”
李氏反应过来,她道:“双喜,你带人去找,那芝麻油我没用过多少,还在我屋子里。”
双喜双手颤抖,呐呐道了是。
小钮钴禄氏让同喜跟着她去拿。
李氏心里松了口气,想着那芝麻油拿来,她的嫌疑就洗脱了。
可等两人回来,同喜却道:“回禀娘娘,那芝麻油的瓶子还在,可里面却空了。”
轰!
李氏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她朝着同喜扑过去,抢过同喜手里的瓶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真的空了。
“这、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本宫倒想问你。”
小钮钴禄氏挑起眉头,“这芝麻油好好的,难道长脚会跑不成?”
“看来这事已经有结果了。”
荣妃说道。
阮烟看着李氏慌张苍白的表情,眉头蹙起,不对,这李氏的反应不对。
如果真要是李氏做的,她不可能这么惊讶!
李氏要是有这样好的演技,何至于到现在还只是个格格。
阮烟心里越发疑惑。
这事难道真的不是李氏做的?
那会是谁干的?
她不由得将眼神看向产房。
不是李氏,是大福晋?
为了一个小小的李氏,让自己早产,这可不值得。
阮烟感觉这事越发透着古怪,总感觉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
就在阮烟思索时,产房里走出了个宫女出来,对着众人行了礼,道:“诸位娘娘,我们福晋说了,我们福晋相信这事绝不是李格格干的,麻烦诸位娘娘再好好查查,免得冤枉了好人,放纵了坏人。”
宫女的话叫众人都有些错愕。
阮烟更是下意识和安妃交换了个眼神。
这大福晋的话,叫她们很是意外啊。
但凡女人,就没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
李氏身上有嫌疑,旁人为她说话不叫人奇怪,大福晋为她说话,这才叫奇怪。
李氏也错愕地看向产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