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影张开红唇含住,舌尖一吮他的唾液,“其实,我很怀念你的吻。”
不止吻,他的一切。
那种危险,辛辣,沉沦的东西。
很致命晕眩。
比如,他轻而易举拔下嘴里的烟,女人一旦陷进他情爱的网,却难以自拔。
她钓他,他也荼毒她。
倪影浪得太野,那样多的男人,叫她美女蛇蝎。
情场高手如云,她是高手中的高手,玩得特傲,特洒脱,唯独这次,没能全身而退。
她吐出一个烟圈,“我相信,你听得明白。”
陈崇州笑了一声,“挺自信。”
“你迷恋我十年,我当然自信了。”
他身躯朝前倾轧,笼罩在她上方,她玩味笑,猛嘬一口,烟雾漫过他清清俊俊的面孔,“看来,你确实嗜好刺激。”
陈崇州垂眸,“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
***
第二天傍晚,沈桢在咖啡厅和客户谈判完,回公司取车钥匙。
路过销售部办公室,里面同事招呼她,“沈组,恭喜啊。”
“沈大组长,就等你发迹了,把我们都调总部啊。”
沈桢懵住,“什么组长?”
“富诚市场部一组的组长,据说是小陈总亲自找晟和要了你,空降啊!”同事幸灾乐祸,“公关部的玛丽,多卖命啊,身子都搭上了,一心去总部发展,傍了好几个高层,都被耍了。”
她们感慨,“主要傍错对象了,傍姓陈的才管用。”
沈桢没吭声,回到自己座位,拿起包,直接跑下楼。
此时,位于停车坪西南的一辆黑奔驰正在发动,她冲过去,横在车头。
司机刹停,请示后座的男人,“陈经理?”
陈崇州淡淡嗯,司机态度恭敬,“沈小姐,请您上车。”
她绕到后面,踢门,怒不可遏,“你干的?”
他不疾不徐开口,“这是公司的车,没保险。”
沈桢一听,放下脚,“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女朋友,不算关系么。”
她斩钉截铁,“分了啊,你出轨在先。”
“以出轨的名头分,影响太差。”他单手支住太阳穴,一副漫不经心,“我不同意。”
他不讲理的痞相,沈桢窝火,右手探入敞开的窗户,使劲拽他。
陈崇州后仰,利落擒住手腕,解开门锁一拉,沈桢整个人伏在他胸口。
姿势不雅,也丑。
他略嫌弃打量她,不禁闷笑,“跟我闹没完了?”
“你凭什么调动我岗位?”沈桢坐歪了,摇摇晃晃向后栽倒,陈崇州托住她臀,往上一顶,摁在怀里,“老实点。”
腾出一只手,关门。
沈桢厮打,“别碰我。”
他皱了下眉。
本来,也不是成心碰。
纯粹是扶。
情况紧急,万一磕了后脑勺,能磕昏迷。
压根顾不上碰了哪儿。
“动真格的?”
沈桢撇开头。
这性子,是没度了。
陈崇州漠然撒手,一言不发整理西装。
她靠住椅背,拉开安全距离,“我下车。”
“随便。”
沈桢梗着脖子,“你反锁了,我下不去。”
“没锁。”他用方帕擦拭手背渗出的血珠,刚才厮磨时,她挠破了他皮肉。
她推门,费了好大力,最后才推动。
陈崇州清理完擦伤,一把抱住她,“不和好了?”
沈桢挣扎,他抱得更紧,后方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鸣笛,一辆车慢慢减速。
黄昏,霓虹,奔腾的车水马龙,形成无数浮光掠影,掠过男人儒雅深刻的眉目。
开车的是陈渊。
擦肩之际,他看了一眼车厢内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颌骨紧绷,几分隐晦与压抑感。
沉默驶过。
沈桢跳下去,拍打车门。
陈渊稳稳停住,透过玻璃看她。
“我调岗到富诚集团,你批示了吗?”
他面无表情,“你想去吗。”顿了顿,“想去,我可以批。”
“不想。”
陈渊注视她,洞悉她的情绪,“调动工作的机会不多,你考虑清楚。”
沈桢坚定不改,“我留晟和。”
倔强,怄气。
他抿唇。
安桥昨天提起,陈崇州和沈桢分了。
这回,分得惊天动地,比那些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没好哪去。
不过陈崇州不太乐意分,i一般男人不乐意,最终磨来磨去,女人就还有余地。
除非,封死余地。
陈渊熄了火,下来。
咫尺之遥,他呼出的气息裹着清苦的茶味,似乎今天没抽烟,口腔是独属于他的,醇烈的味道。
陈渊目光落在她脸上,“不后悔?”
沈桢摇头。
他侧身,叩窗。
气势冷冽。
车窗随即降落,“大哥,有何指教。”
“人你带不走。”陈渊松了松领带,“留我这。”
陈崇州望向这一幕,没反应。
许久,他出声,“沈桢。”
阴森,寡凉。
仿佛一股寒气,直击肺腑。
刺破血肉,再刺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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