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夙为自己的失礼深深揖了一礼,似有些不好意思:“城主见谅。安夙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相似的弟兄不少,但像城主和阿篱公子这般相似的,却是第一次见,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请城主勿怪。”
安夙是炎夙在被皇室追杀后给自己起的名字,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他说过好几次,这位城主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不在意,反正还是一直叫他四皇子。
城主微微一笑:“没什么,阿篱和我都是一个人,四皇子只是觉得像而已,这很正常。”
此时城主说的是“都是一个人”,炎夙自然而然的理解为是他和司青篱兄弟情深、亲如一人的意思,虽然觉得城主的表达方式略微怪异了些,却也没有多想。
此时他心中想到的是,当初闽南递给皇室的呈报中写的是现任城主是上任城主的独子,上任城主身死,所以他的独子继位理所当然。
谁能想到,在这么一件小事上,闽南竟然也欺瞒皇室!
然而这话听在君九幽耳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因为此前,只有八岁智力懵懵懂懂的司青篱曾亲口诚挚地告诉过她——
“他和城主是一个人!”
君九幽并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是真真切切站在她眼前的两个人都会说他们是一个人,然而她却又觉得,两人似乎并没有说谎。
直觉告诉她其中必然大有内情,然而细想却又觉得未免荒谬!
君九幽不动声色。
司青篱一头埋在手中的海棠叶上,认真且刻苦地练习着,城主爱怜地摸了摸司青篱的头:“也不知道这孩子从哪里学会了用海棠叶吹曲,一直在练习,说什么也不肯停下来。”
司青篱只顾吹曲,根本不理城主。
此时,雅间之外,叮叮咚咚的锣鼓声突然响了起来,随后,就见一个身形粗犷的男子走了上来。
男子肤色黝黑,龇着一口大白牙,笑得看不见眼珠子,乐呵呵道:“梨园阁三日一聚,今日正是开门的好日子,感谢各位来宾,百忙之中抽空来到梨园阁观曲!好,长话短说,老朋友都知道,咱们梨园阁曲分为三类,生生曲,生旦曲以及人兽曲!”
啥玩意儿?
君九幽怀疑自己听错了。
谁家戏曲是这么分类的?
生生曲是什么?
下一个更荒谬,生蛋曲?
还有人兽?
城主在一旁和蔼地解释:“君九小姐和四皇子想必都是第一次来闽南,呵呵,这生生曲,其实指的是由同性表演的戏曲,简单来说,兄弟情真,姐妹情深,懂的都懂!”
城主说完,还眼含深意地冲君九幽眨了眨眼,递过去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君九幽:“……”
随后,城主继续解释:“所谓生旦曲,就容易理解多了,生角和旦角指的都是戏曲中的两种行当分类,生旦净末丑,想必两位都懂,就不用多加赘述了。”
原来是这个生旦……
不是生蛋……
吓她一跳。
君九幽默默抿了一口茶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城主又道:“至于人兽么,”顿了顿,城主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两位接下来看着就知道了,今日两位运气好,梨园阁表演的,正是人兽戏曲!”
君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