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舌属性,不知道是被邹星辰传染的,还是骨子里本就带着的。
陆宝妹气得发抖。
苏陌今天穿的也是一件黑色的连衣裙,但她身材曲线好,前凸后翘,随随便便就碾压了陆宝妹。
苏陌站起来:“还有工作,不陪聊了。”说完,转身走了。
陆宝妹叫住她:“苏陌。”
她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辰哥哥是为了周奶奶才跟你订婚的。”
苏陌停下脚步,头也没回,顿了一下才说道:“这世上任何外在的因由都阻止不了我和他,我们这样的人。”
那张照片里女孩脸上可怖的疤痕也好,周奶奶的病情也好。都左右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
所有能撼动他们的,只能是他们本身。除非他们自己不愿意了。
她和他,他们是同一类人,也坚定也脆弱。
陆宝妹还在喊:“你根本就是在利用辰哥哥满足自己报复的私欲,你配不上他!”
苏陌踩着高跟鞋,鞋跟打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像寺庙里一下一下敲着的木鱼声,发人深省。
苏陌转头看了一眼办公楼大厅外面,琼花已经谢了,空留一树翠绿的枝叶。
晚上下班,苏陌回童秋蔓家。西琼市有这种习俗,订婚的前一天晚上要在娘家住。
吃好晚饭,童秋蔓坐在沙发上,抱着邹星辰帮苏陌买的那件红色鱼尾看。
“老苏,你过来看看,这面料这做工。这得多少钱啊。”
苏培元在洗碗,没空过来,也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苏陌用邹星辰的话回答道:“才八万多,便宜货。”连语气都模仿地很像,倨傲又懒散。
童秋蔓拍了苏陌胳膊一下:“你不得了哦,这口气。”
苏陌想起邹星辰说这话时的样子,突然就感到鼻头一阵泛酸。
她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童秋蔓在后面喊:“礼服,礼服收好,明天一早要穿的啊,记得挂着放,别弄出褶皱来了。”
苏陌回头,目光没有定焦:“就放沙发上吧。”
童秋蔓抱着华贵的礼服站起来,边走过去边说:“你这孩子,自己订婚都不上心的吗。”
童秋蔓帮苏陌把礼服挂在她房间的衣架上,临走时说道:“一会洗完澡敷个面膜,早点睡,明天做个最美的新娘子。”
订婚典礼,又不是结婚,哪来的新娘子,顶多算准新娘。
但苏陌没娶纠正童秋蔓,无所谓了,都一样。
童秋蔓关上门,最后提醒苏陌:“明天别睡太晚,化妆师八点上门。”
苏陌嗯了声:“知道了,八点前。”
她关掉灯,躺在床上,台灯也不开。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镀了层银霜。
苏陌突然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封少年时写的情书,撕碎了扔进垃圾桶里,觉得不够,又拎着垃圾桶,把一片片碎纸屑倒进马桶,冲了下去。
她在知道自己被顾北图那帮人欺骗戏弄了之后,就一直留着这个信封。
以提醒自己那段屈辱的过去。从此卧薪尝胆,努力学习和工作,成为一个不会轻易受人摆布的强者。
但现在,她再也不需要用屈辱来提醒自己了。这种自虐般的方式,她不再需要了。
邹星辰坐在客厅沙发,唇边叼着一根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他是在高三那年学会的抽烟了。
周沁雅死的那年。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个月没出过门,不与任何人交流。灯也不开,澡也不洗,坐在地板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邹星辰摁灭烟头,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她呢,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是因为什么样刻骨铭心的经历学会的抽烟。
因为顾北图吗,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竟然占据了这么重要的地位吗。
尽管已经是过去,但也足以令他嫉妒到发狂。
他上次去她家的时候看见了,她闺房的抽屉里放着的那封情书,皱巴巴的米黄色封面,情窦初开的少女用清秀的字迹,小心翼翼地写着“顾北图(亲启)”。
骄傲如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自欺欺人。
他不是毫无察觉,他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但现在,他骗不下去了,他骗不了自己了。
他需要她的一句肯定。
只要一句就够了。
邹星辰拨了苏陌的电话。
“喂。”
他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喝过水了,口腔里又充斥着烟草,声音变得非常沙哑。
苏陌握着手机,低低回应:“嗯。”
他松了松衬衫领口:“我就问你一句话。”
他顿了一下,静极了,比窗外浩瀚的夜空还要安静。
“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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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根本不用怕那些配角。因为所有能撼动茉莉和辰哥的,只能是他们本身。
他们是同一类人,也坚定也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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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男女主之间的这个矛盾,其实从一开始就存在了。
这个矛盾必须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