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星辰:“让你卖你就卖,哪里这么多废话!”说完挂了电话。
车子最后停在了奶奶家。
已经晚上十点了,周奶奶还没睡。
邹星辰推开门进来,看见守在电话旁,满脸担忧的老人。
“小辰,你回来了,茉莉呢?”
邹星辰走过去,蹲下来,握着奶奶的手:“奶奶。”
他脸色憔悴,眼神疲惫,下巴冒出青色的胡渣。
“您要长寿好不好?”
“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
“对不起。”
周奶奶叹了口气,紧紧握着邹星辰的手:“不结婚也没关系,奶奶陪着你。”
这天晚上,邹星辰是在他少年时住过的房间睡的。
刘婶每天都会进来打扫,屋子保持着多年前的模样。
他躺在单人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转头看着窗外。
灯也没开,整个房间都是黑的。温柔的月光被云层挡住了,透不进来,闷极了。
他起身,坐在地板上,靠着墙,点了一根烟。
黑暗中,烟头忽明忽暗。
再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那夜景竟然变得有点模糊了。
第二天晚上,苏陌抱着纸箱,回到租住的公寓楼。
她已经做好了被他视而不见,冷漠以待的准备了。甚至他打她骂她,她都不会吭一声。
就算他杀了她,她也觉得,是她该受着的。
当她从电梯出来,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只看见他家门口的墙上三个触目惊心的大字,用红色油漆写着的。
“杀人犯。”三个字。
她敲他家的门,没人应。
使劲拍也没人应。
直到房东从电梯里出来,看见苏陌:“你是他朋友吗?”
苏陌点头:“他人呢?”
房东答道:“搬走了,多交的房租和押金也没要。”
看见墙上的字又十分不爽道:“这事弄的,这真的假的啊,我刚看到的时候,差点都想报警了。”
房东手里拎着一桶天拿水,就是来处理墙上的油漆的。
苏陌把手上的纸箱放在自己家门口,对房东说道:“不要报警。”
“他是好人,很好的人。”
“油漆我来处理。”
房东把手上的天拿水递给苏陌:“那你弄好了,刷子放这门口就行。”
苏陌接过来。
房东随便问了句:“你是他女朋友吗?”
苏陌苦笑了一下,低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我哪有那个福气啊。”
房东走后,苏陌开始清理墙上的油漆字迹。
她擦地很仔细,一下一下,像一种仪式。好像帮他清理了墙壁,她的罪孽就能减轻了一点似的。
她无法揣测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立场去问他帮他。
他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他彻底把自己从她的生活中剔除了。
干脆利索,是他一贯的处事风格。
苏陌清理完,抱着纸箱回到家。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看见地板上那双男士拖鞋。
88%的灰度,吉利。
她蹲下来,小心把那双拖鞋摆放在鞋架上理整齐。
像是有人随时会进来,嫌弃地说一句:“怎么把老子的拖鞋乱放。”
语气又跩又欠。
苏陌把纸箱里的大红色鱼尾款订婚礼服拿出来,用挂烫机把褶皱烫平整,晾了一会,小心挂在衣柜里。
好像随时都能穿到一样。
她去厨房倒了杯水,坐在餐桌前。
桌上的花瓶是新的,旧的那只被他吻她的时候,撞地板上打碎了。
她转身回到卧室,拉开裙子领口,锁骨周围的那片红痕是他留下的。
那个狗东西啊。
那个狗东西留给她的印记太多了。
她站在窗边打了个电话出去:“小灵,你那边隔壁房间的房子在出租是吗,留给我吧。”
林小灵知道苏陌对生活条件的要求高,小声说道:“这边条件不太好,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客厅面积也小。”
苏陌:“是朝南的吗?”
林小灵:“嗯,阳光特别好。”
苏陌:“给我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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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
邹星辰:你谁啊。
苏陌:我是你的小茉莉啊。
邹星辰:不认识。
苏陌:我错了大佬,您说怎么办都行,就是,你别不理我啊。
邹星辰:怎么办都行?
苏陌:对,怎么办都行。等等大佬,您这个眼神,您什么意思,您不要过来,您要再过来,我可就要脱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