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秦武王的早崩,甘氏一族迅速衰败下去,随着甘茂的去世,甘氏一族的境遇更是越加窘迫了。
若非如此,甘罗身为甘茂的嫡孙,也不至于在吕不韦的府中当一门客。
“连老夫尚且不能说服张将军,更何况是你,我念在你还年少,就不责怪了你年少轻狂了,你下去吧。”吕不韦意兴阑珊地说道。
“古时项橐七岁就作孔子的老师。如今我已十二岁,相国为何小看于我?为何不让我去试一试。”甘罗面不改色道。
“你?倒也不错。”吕不韦闻言看向甘罗,这才开始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少年甘罗。
“那你就去试试吧。”吕不韦并无多少在意道。
“是。”
······
张府。
“原来是你小子,怎么,来帮吕相国当说客吗?”张唐看着前来拜访的甘罗,语气亲和地说道。
“将军见多识广又久经沙场,岂会被我一个少年左右,只不过,我这次来拜访将军,是想求教将军几个问题。”甘罗不卑不亢的说道。
“说来听听。”张唐道。
“我从小就听说将军当年在战场之上,当是一代豪杰,将赵国打得至今犹恨将军,先赵王更是下了诏令,以百里之地悬赏将军的人头,想来将军当年的战功一定很了不得。”甘罗道。
“算不得什么。”张唐面带笑意道。
“那不知将军比起当年的武安君,谁的军功更大一些呢?”甘罗不解地问道
“武安君?武安君当年在东面大破韩魏联军,在南面挫败强大的楚国,北面施威震慑燕、赵两国,战则能胜,攻则必克,夺城取邑,不计其数,我的功劳怎么能比和他比?”张唐道。
“那敢问将军,当年执掌秦国朝政的应侯范雎与相邦吕不韦相比,谁的权势更大?”甘罗接着问道。
“两人虽然都是相国,但吕相国又有秦王仲父之尊位,应侯还是比不上吕相国的。”张唐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年武安君之死正是由应侯一手促成的,将军既然自认不如武安君多矣,又知道吕相国的权势要远在当年的应侯之上,你为什么要拒绝吕相国的认命?难道将军看不清其中的厉害吗?”甘罗道。
“这?”张唐迟疑了。
他不是白起,吕不韦也非是应侯范雎能够相提并论的。
“赵国虽然恨将军入骨,但将军前去燕国,途径赵国的路上,只有小心谋划,未尝不能安全抵达燕国,可是,将军若是恶了吕相国,那面对吕相国,将军可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甘罗语重心长地说道。
“罢了,罢了,你回去告诉吕相国,我答应了就是。”张唐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