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打着鼓,猜测着那种可能性。
南星又开始命令:“你靠着墙壁倚靠躺下。”
楚将离浑身僵硬,南星戴着面具,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他,他死死握住拳头,他想反抗,想不听话,但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他冲动。
南星只是叫他躺着,没有说要做什么。
他知道南星这个人反复无常,经常喜欢玩弄他人,他要罚人之前,很喜欢说一些做一些挑战他人底线的事,然后在别人忍无可忍的时候揪着错处,这样就能理所当然的杀人了。
他必须忍耐,先忍着,不过如果南星真的要对他做什么,他也不会乖乖就擒,就算拼了命也要反抗,就算是咬牙自尽也好过被这畜生侮辱!
楚将离浑身紧绷躺靠在墙壁边,防备的看着南星,他瞪大眼睛,看见南星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
为什么要脱衣服?
那个危险的可能性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然后他看见南星十分干脆利落的躺着他怀里,又用自己刚刚脱下来的外袍把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就这么枕着他胸口闭上了眼。
楚将离身体硬得像块木头,他一动也不敢动,许久后才敢转动眼珠子看南星,南星真的就这么躺在他身上,把他当做一张床垫,什么也不做,就睡了?
楚将离的眼珠子向下看南星的脑袋靠在他脖颈窝里,只能堪堪看见他的头顶,眼睛藏在面具之下,不知道有没有真正地睡着。
他的手臂被压得有些酸麻,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指,突然听见南星来了句:“你用内力将身体弄热些。”
他被南星突然出声吓出了一阵冷汗,立刻按照命令将身体弄得热呼呼的,然后他听见南星舒服地哼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动作。
楚将离被惊吓过后,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感受到南星窝在他怀里,像团冰一样的冷,他天生体热,如今又要被迫把身体弄得热热的,抱着一团冰,也正是舒服。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贴得这么近过,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南星,这个他最厌恶触碰的人。
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他忘记了排斥就已经被贴得严严实实,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胆子把南星推开。
也不是特别难受,因为南星非常的轻,轻得让他惊讶,这具身体他能轻易的用手捞起,南星是手脚缩成了一团,像一只怕冷的猫一样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轻得接近于无。
他又看见南星的手虚握着垂在他胸口,直接碰到了他的皮肤,那块被碰到的皮肤让他强烈不适,酥酥麻麻地像要被山精鬼怪谋命一样,南星的皮肤竟是非常细嫩,一点茧子都没有。他的手修长洁白,指间泛红,是很嫩的粉色,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
他知道南星重在修炼内功,没有练剑炼刀,顶多是拿条鞭子打人,他喜好奢华,整个决明宫的财力物力都归他享有,他被养得尊贵无比,手当然是漂亮的。恐怕不止是手,其他地方也是一样。
他又想起了南星养在后宫的那些男宠,南星这样瘦这样轻,这样的身子,连那些弱柳扶风的男宠都要比他强壮,南星真的能享用这些美人?
一想到这方面,楚将离肚里就泛恶心,他不知道南星是怎么看待他的,也不知道南星今天今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举动。
难道是对他越狱的惩罚?这惩罚未免也太微不足道了。还是说明明知道他对他排斥,故意做出这样的举动,为了让他煎熬难受?
这样想着,出于逆反心理,楚将离偏偏把不适压在心底,坦然接受。就当抱了一块冰熬一晚,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安静地靠在那里,手臂麻了就用内力疏导,他脸色发黑皱着眉头,这个地方很脏,周围传来若有若无恶心的臭味,但是南星身上很香。
不同于女人和倌楼里那些刻意的香味,这个香味很淡,就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样,像是某种清冽的草药味,又像冰雪一样散发着干净冷意,香味太淡了,不离得这样近根本闻不到,拥有引入深入的魔力。
楚将离小心翼翼的垂头去闻南星的头顶,这样靠近,那香味浓烈起来,果然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香味,他嗅得狠了,鼻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头发,那头发很细,也非常柔软,轻轻的碰住,就像那些毛茸茸的拥有软毛的小动物靠近时轻轻撩了一下,让人想摸第二次。
头发怎么这么软?他这样长的头发,是不是连发尾都是软的?
楚将离正想得入神,猛然听见南星出了声:“楚将离。”
楚将离被南星这一声叫唤吓得抖了一下,甚至把南星从怀里抖了下来,他慌慌张张想要把南星重新抱好,然而南星已经幽幽地从他怀里起来,将外袍工工整整的穿上。
然后他看见南星冷淡地看着他:“天快亮了,你从那洞里回去。”
南星指了指楚将离越狱的那个洞。
楚将离连忙朝着那洞里奔去,跟做贼似的,途中还跌了一跤,但是他动作十分连贯,很快就钻了进去。
“噗通”一声,楚将离再次掉进了水里,他奋力往上爬,终于清醒得想起了这个水潭的路已经机关封死,他憋着气又重新游到刚才打破的那个洞穴。
但没想到那个洞已经被南星从外面堵住了!堵得严严实实,不给他一点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