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秀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是林叶对他释放了妖术。
因为在他看来林叶就是个妖人,总是能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两千匹战马,两千套装备,这种东西居然会出现在他们这爹不疼娘不爱的契兵营。
契兵营是什么?
当初创建的时候,还一度引起了很大的关注,甚至被誉为云州地方上的守护神。
可自从契兵营成立以来干过什么被人称赞的事吗?或是有过什么辉煌的战绩吗?
没有,一件都没有。
首战,契兵营全军出动围剿几百悍匪,结果损兵折将,战死者中包括一名校尉。
从那一战之后,契兵营似乎就彻底沦为了云州城的巡逻队,每天的任务也只是在大街上巡视罢了。
连百姓们都说,契兵营的存在最大的意义,就是浪费粮食。
还说契兵营是扫把营,就是一群倒霉催的,或者是催倒霉的。
想想看好像也不是没道理,因为自从契兵营建立之后,这才多久,倒了两任城主,还有一位已经稳居云州十几年的府治。
以至于契兵营上街巡逻的时候,连那些小孩子都会跟着喊,扫把营来咯,扫把营来咯。
所以,契兵营上下谁不觉得憋屈?
封秀揉了揉眼睛后看向林叶:“你出卖了什么?自己还是别人?灵魂还是肉身?”
林叶就那么看着他。
封秀道:“你别说是用正经手段搞来的,我不信,咱们契兵营还没到被人重视起来的地步呢。”
林叶道:“契兵营没到,我到。”
封秀懂了,他说:“你还是出卖了自己,为契兵营换来了这么多武器装备,你辛苦了,但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请你继续出卖自己。”
林叶:“我借来的。”
封秀一怔。
林叶把大将军拓跋烈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封秀,封秀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他问:“你真的要带契兵营去北疆外打马贼?我有所耳闻,那些马贼不好惹。”
林叶:“封将军的意思是?”
封秀:“必定会有折损。”
林叶:“契兵营也是军队。”
封秀沉默片刻,点头:“将军说的对,契兵营也是军队,契兵军服也是战服。”
林叶道:“东西我借来了,能不能证明契兵营不是扫把营,其实和这些东西的关系不大,和我们自己的关系最大。”
封秀转身:“我去集合全营。”
走了几步,他终究是没忍住,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
两天后,按照计划,林叶和封秀带两千骑兵先行,再留下两千人负责云州治安,五千余人的步兵随后出发。
队伍离开云州城之后一路往北走,所有士兵都是第一次骑马远行。
他们每个人都经过了骑马的训练,可是契兵营里的马太少了,训练的时候也是轮流来。
开始他们很兴奋,终于是不用和别人轮换着骑马的感觉,贼鸡儿满足。
半天之后,七成的人开始裆疼,一天之后,九成的人裆疼,还有一成的人疼麻了。
到了第一个露营地点的时候,下马的汉子们,都是卡着腿往前挪。
磨破了皮的那种疼,和挨一拳,摔一跤,甚至个割个伤口都不一样。
尤其是
双腿间磨破了皮,还会粘连,一走动就疼的钻心。
而且这个位置的疼要钻心,势必经过最复杂的地形,关键是最复杂的地形那块也疼。
林叶站在营地边上,看着手下士兵们卡着腿搭建营房,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样的队伍,其实根本就没有做好实战的准备。
可是这样的队伍,如果不以实战来练兵,继续在云州城做保安队,那就真的废掉了。
就在这时候,封秀也卡着腿过来了,这倒是让林叶有些意外。
封秀见林叶眼神有些惊讶,他一摆手:“小意思,不是大问题,区区一小片,都是经历过的事。”
林叶:“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如此。”
封秀:“我已经来云州时间不短了,这期间基本没有骑过马。”
他严肃的说道:“不过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是第一次经历,我却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林叶:“疼起来有区别吗?”
封秀还是那么一脸严肃的说道:“一根毛的区别都没有。”
好在是出发前林叶就让他们都带着伤药,这些人一开始还不信,现在就都去找避人的地方去敷药。
可是营地就那么大,两千人的队伍,哪有那么多避人的地方。
所以只能是去野草比较高的地方,脱了裤子,把药粉洒在磨破皮的地方,再用纱布包上一圈。
就在这时候,远处有两个放养的村妇经过。
其中一个忽然抬起手捂住眼睛:“别看,那边有个不要脸的男人,露个白屁股-蛋-子。”
另一个下意识的看过去,然后就睁大了眼睛。
“哪有一个男人的白屁股-蛋-子......那是数不清的白屁股-蛋-子啊。”